一眼,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其他的基本正常,他点了点头,“回去躺一会儿罢。”
“嗯。”
殿外,翦赞、华宁、华星看到华璧出来,俱都躬身行礼,华星奇道:“殿下今日怎么出来得这么早?”
“本王身体不适,找淳于晏过来。”
一听这话,再看华璧面色,他们心下一急,不敢耽搁,火速去了太医署。
等到淳于晏被华星急急忙忙拽着过来时,华璧也不过刚到开翔殿坐下。
淳于晏走得满头大汗,看到人,不禁嫌弃道:“弘王又哪里不适?”
“惊闻襄王妃薨逝噩耗,我一时心神难宁。”华璧缓缓开口,双眸紧盯着淳于晏面色,不肯放过一丝细节。
话音未落,华宁、华星都“嚯――”地抬头。
淳于晏搭在华璧寸口处的手指一紧,他捻了捻胡须,语气罕见的缓和,“七情伤身,弘王还须节哀,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两年前,我与姑母曾在弘州见过面,不过两年,物是人非,犹记彼时姑母精神康泰,反忧我病情,怎会短短时间猝然而逝?叫人如何肯信?”
“不算猝然了。”淳于晏摇了摇头,“所谓病来如山倒,莫说两年,就是半年也足够一个人由康而终。”
“是么?”华璧搭在一边的另一只手猝然收紧,又缓缓松开,“襄州距此,千里之遥、关隘无数,传错消息也不无可能。淳于太医以为然否?”
“弘王多心了,这么重要的消息,哪里会错。”
华璧深吸了口气,吐出,平静地注视着对面人,“如今天下,时局动荡、诸计倍出,姑母身份特殊,系襄州与朝廷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传出死讯许是一计也未可知,淳于太医以为然否?”
淳于晏眼角余光瞥过一边翦赞脸上一闪而逝的讶然,眉毛皱了皱,“殿下莫要自欺欺人了。”
“哐当――”一声巨响,桌上一应陈设尽被掀落。
周围人吓了一大跳,弘王虽一直冷脸,可半年里也从没发过脾气,宫人一时竟反应不回来。
“放肆!谁准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的。”华璧一手指着淳于晏,怒目圆睁,声音如利剑坚冰一样冷而利,“滚!”
淳于晏一顿,起身,拱了拱手,“请王爷好好休息。”说完,他从药箱里掏出一个药罐放桌上,“料王爷如今也是不想喝苦汁的,那请务必吃几颗丹药护一护,免伤心神。”
等所有人都退下后,华璧靠着墙滑坐地上,以手覆面。
“璧儿这次又要去多久?记得你婚期将近,为娘可惦念着媳妇茶啊。”
“臭小子,这么不着家,以后就算珠儿入门,也不知道我这做娘的何时能抱上孙子。”
“哪里要什么寿礼,还朝凤步摇,你啊,到时能回来,我就安心了。”
忽然,他站起身,捏起桌上的的药罐,手指紧了紧,又松了松,又紧了紧,终于撬开盖子,倒扣朝下,几百颗米粒大的药丸瞬间全数倒出,还有……一张折成指甲盖大小的纸条。
他捏起纸条,展开,其上字迹:好困啊,十点半了,没写完,抱歉,明天来补全,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