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紧衣襟,邵云踏出水牢。
阴云遮蔽着苍穹间,冷风渐渐呼啸而起,清寒的雨水稀稀拉拉落下。
迈着有些阑珊的步子,拖着疲惫的身体,邵云往住处走去。
阴雨越下越大,衣襟被打湿,有些粘身、湿冷。
小院越显接近,隐约中能看到门前围了许多身影。
苍穹间响彻着雷鸣,骤然间一道电闪亮起,让有些昏沉的天色,明亮了刹那。
几个家丁在小院中走出,他们抬着具尸体。
“这是……”邵云双眼突然睁大,楞楞的看着被几个仆从抬出小院的尸体。
秋姐儿苍白的脸颊上,没有丝毫血色。
“秋,秋姐儿……”邵云满目无法置信,疯了一样推开人群。
深陷的伤口烙印在秋姐儿的胸口,她手中僵死的握着把染血的剪刀。
秋姐儿手掌冷冰冰的,衣襟、发丝,甚至裙裤有着明显的散乱。
紧紧攥握着秋姐儿冰冷的双手,清冷的雨水瓢泼在邵云的身上。
冷,却远不及邵云心中的寒彻!
“是谁!”邵云双眼通红。
雷鸣响彻在苍穹间,电闪宛若贯通天地。
“九,九少爷,秋姐儿是自杀的……发现太晚……实在救不了……”家丁结结巴巴的,目光躲闪。
“是谁!是谁!”邵云脸色狰狞,扯住家丁衣襟。
阴雨倾盆。
“是,是十少爷……”家丁脸色慌乱。
“邵青!”邵云脸间青筋鼓动。
邵云抱起秋姐儿的尸体,周遭的人群下意识的让开。
阴雨越下越大。
邵青的住处渐显与眼前,邵青拄着雨伞,恰巧走出院落。
“你这个畜生!”邵云骤然一脚踹去。
邵青楞了下摔倒在地,泥水侵溅满了衣襟。
“邵云哥哥你听我说!真的不能怪我,是秋姐儿勾引我的。我们是兄弟,难道你要为了一个女人,跟我手足相残吗?”邵青爬起来,大声解释。
雷鸣响彻,电闪恰巧划过,邵青嘴角却有着冷笑。
邵青一边躲避,一边压低着声音:“想不到秋姐儿还是个处子,那滋味……啧啧!”
“老九,有些事你可能已经忘了!记的吗?我四岁那年,因为我欺负秋姐儿,你就要打我,我爹打了你一个耳光,可因为这事,你爹当着全族的面,让我爹跪在地上!”
“你爹活着时压着我爹,那我就要压你一辈子!不光要压你一辈子,还要让你沦为笑柄!我是睡了你的女人,可你能拿我怎么样?呵呵……”邵青始终压低着声音冷笑。
“你该死!”邵云猛的用头撞向邵青。
邵青被这一下撞蒙了,骤然被掐住脖颈。
一道气浪骤然出现,拂在邵云身上。
嘭!泥水四溅,邵云摔了出去。
“畜生!邵青是你堂弟,你竟然要杀他?”邵子靖冷着脸走出院子。
“哼!残杀兄弟手足,当诛!”族长邵子杰同样从院子中走出,沉着脸抬手拍来。
“你们怎么能这样!邵云哥哥有错吗?”稚嫩的身影忽然艰难的挤出人群。
那瘦弱的身体,骤然挡在邵云身前。
寒风呼啸、雨滴倾盆打落,稚嫩的身影却没有退却。。
堪堪抵过他人腰际的身高,那张稚嫩的面孔上挂着青涩、天真、倔强与愤怒,却唯独没有畏惧、退缩,与周围其他冷漠、无动于衷的身影,显的格格不入。
周围顿时一静,唯有响彻在苍穹间的雷鸣声不绝。
“邵……畅?那个很倔的……小十五?”楞楞的看着挡在身前陌生的幼童,雨水滴落在眼中,让邵云视线有些模糊。
“到底是谁的错?到底是谁的错……”邵畅青涩的声音回荡,宛若与苍穹间响彻的雷鸣争峰。
邵畅张着那还很芊细、短小的臂膀,死死的挡着族长邵子杰丝毫不让。
青涩、咿呀的吼声,让周围死寂般的沉静,让很多人躲躲闪闪的避开目光。
“把他拉开!”族长邵子杰恼羞成怒,朝家丁呵斥。
“我看谁敢!”佝偻的身影拄着拐杖,阑珊的从人群走出。
“大长老……”老者的出现,让那些家丁手足无措。
“混账!混账啊!是非混淆,黑白颠倒!你们告诉我!告诉我!这是要亡宗灭族了吗?这是要亡宗灭族了吗!”大长老拐杖须发怒张,拐杖敲打的地面嘭嘭做响。
“不就是一个丫鬟吗……”邵子靖试图辩驳。
“闭嘴!”大长老抡起拐杖,把邵子靖抽翻在地。
邵子靖嘴角溢血,脸色苍白。
“在他人为了宗族泼洒鲜血、性命的时刻,你在哪?你在哪?你又在哪……我……又在哪?”大长老抬起拐杖,指向邵子靖、指向人群中的某些人,甚至指向族长邵子杰,最后更是拐杖颓然的往地上一磕,老泪纵横。
“邵青纵有些许不对,却无伤大雅!可为了一个丫鬟,残杀手足兄弟,是断不能容的!”族长邵子杰脸色阴沉。
“丫鬟?”邵云忽然走到秋姐儿尸体旁,摸索出页发黄的纸张摊开。
“这是……婚书?!”
“婚书为凭,等若发妻啊……”
“淫辱家嫂,是死罪啊!”看到纸张上的内容,在场的人脸色微变。
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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