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看不清的,但是他偏偏瞧见了她眼底骤然燃起的光,亮晶晶的,像是星星碎了落在她的眸子中。
她堪称是跌跌撞撞地朝着他奔过来,一把将他揽进怀里,这样亲密的距离让童温祺皱起了眉头,往后仰着头想要推开她,可惜她的力道太大,童温祺推也推不开。
童洛锦的声音有些沙哑,听上去软绵绵的:“小七我错了我再也不作弄你了,你去哪里了呀,吓死我了,我哪里都找了就是找不到你,我不敢睡,我怕你不回来了!小七你别怪我我以后再也不和你开玩笑了,你不要乱跑!”她劈里啪啦地倒出一串连珠炮,砸得童温祺有些反应不过。
明明一声不响就乱跑的人是他,明明让人着急担心的人是他,明明惹她哭鼻子的人是他……她却只字不提他的错,只是一味地自责道歉,生怕让他受了委屈。
“小姐怕你性子别扭,回来不肯敲门,还特意让人没关大门,你回来就能进,”奶娘在一旁帮腔,“小姐为你可谓是思虑周全,你以后可切莫要再一言不合闹脾气伤小姐的心了。”
“奶娘,我没有。”童洛锦打断她,“我不伤心,我就是有些担心……小七你吃饭了没,你饿不饿,小厨房里有热菜热饭,你要不要吃一点!”
“你……”童温祺摇摇头,他有些犹疑道,“你要不要先喝点温水。”她的嗓子实在是太沙哑了,他有些听不下去。
…………
夜色褪去,暖阳升起,温热的光线透过窗柩洒进屋子里。
枇杷的余香似乎还在嘴角萦绕,童洛锦却伏在床边干呕起来,呕得撕心裂肺,动静大得惊扰到了门口同管家说话的奶娘。奶娘急忙跑进来,将童洛锦揽进怀里,急得不成样子:“怎么了,怎么了这又是?”
童洛锦摇摇头,压下心中的不适,道:“做了个噩梦,梦里吃了些坏肚子的东西,刚刚醒过来还没反应过来,以为自己还是在梦里呢。”
奶娘细细端详她的脸,发现她身上没什么异样,这才恼道:“要死,你这个祖宗,一天天地要把人的心肠都吓出来。”
童洛锦依偎在她怀里撒娇,说了半天好话,突然间想起什么,方才问道:“您刚刚和管家说什么呢?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管家常在前院,一般是不会轻易来她的院子的,一旦来了,那就是有要紧事。
奶娘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奈何老爷夫人都不在家,她们在这个家里再有威信那也是个下人,这种事情她们做不了主的。眼下这个家门里唯一的正经主子就是自己怀里这个小丫头,奈何她也还是个不能抗事的小娃娃,便是同她说了,又能怎么样呢?
瞧见她的犹豫,童洛锦也不由得紧张起来,她将前世的记忆在脑海中摸索了一遍,可惜那时候的她被保护得严严实实,家中事务一概不知,自然想不起这个时节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大的变故。
“奶娘,你别吓我,是家里出事了吗?还是我爹娘……”
“呸呸呸……别胡说!老爷夫人吉人天相,怎么可能有事。”奶娘截住她的话头,唉唉叹了口气,将发生的事情如同讲故事一般同她说了,“是城西的码头,出了点变故,一群没良心的东西!过河拆桥,单单挑了个老爷夫人不在的时候起事,就是瞧上我们家中无人做主,这是要全城看我们的笑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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