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一盆花。
是的,“一盆”花,带根的那种。
孟凉凉挑的是金钱花,清新俏丽,生机勃勃。这种花有药用,可治风寒咳嗽,胸膈痞满,呕吐噫气。对呕吐有些效果又赏心悦目,实用与美观并存。只要不时的浇浇水,且盛开呢。养花也是一种陶冶情操、消磨时间的好方式。
无论从那种角度想,一盆花都比一束鲜花实惠。
买了东西赶到医院,正好碰上晚饭的时间。电梯间里的人比清晨的菜市场还多,下楼买饭的、买好饭回楼上的、各种APP的外卖小哥儿......熙熙攘攘挤做一片。
孟凉凉啧啧感慨:这才是大医院的场面。
感慨完毕她调转过身往楼梯处走。五楼以下还能遇上几个走楼梯的人,爬过了五楼后就鲜少能见到人影。
薛姨住的是十楼,在九楼和十楼的楼梯转角处,孟凉凉停住脚步把张宁挪了出来。
张宁左右看看,问她,“凉凉,这是哪里,我妈妈是不是在这儿?”
他说话没有人会听到,但她出声是会被听到的。楼道里有摄像头,孟凉凉可不想再被当成精神病。她微低着头用眼神示意张宁别说话,跟她走。
好在张宁聪明,一下就看懂了,很配合的跟在她身边。
就在孟凉凉爬上楼梯,伸手去拉楼梯门的时候,从十一楼下来了一个人。孟凉凉借着拉门的动作,把张宁遮在了身前,顺势装作不经意的向后看了看。
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她隐约的感觉到下楼的这人气息跟常人有些不一样。
这是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他身上的气息与黑衣人和庞燮的气息很像,但他好像没有看见张宁。
发现孟凉凉正在瞧他后,他向着孟凉凉眨眨左眼,露出了一抹招蜂引蝶的笑容,好似一颗硕大的水仙花。在即将转向通往九楼的楼梯、与孟凉凉擦肩而过时,他还伸手向她比了个小心心。
这还不算完,他还向着小心心做出了一个轻轻吹拂的动作。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楼梯的下一个转角,孟凉凉还没有从凌乱中挣脱出来。
怎么传说中的修士就跟大白菜一样遍地都是,走哪儿都能遇上一个。而且,她收回刚刚对他的比喻,水仙也只是自恋而已,这货......
抖抖鸡皮疙瘩,孟凉凉把脸半埋进金钱花里,深深的吸了一口。而后她打算继续拉门进入十楼。一抬脸就见张宁飘在眼前,一脸的认真严肃一嘴的语重心长,“这种人长得是好看。再好看也是一充电宝,见谁都放电。”
孟凉凉听得嘴角直抽抽。这话说的好像她是花痴似得,她的社会经验难道不比他一只靠着电视剧了解社会的小鬼多。
为了不表现的像个精神病,孟凉凉强行吞回涌到舌尖的话,闷着头走进十楼。
当她找到薛姨的病房时,张家伯伯下楼买饭还没回来,旁边的床位是空的,病房里只有薛姨一个人。
跟记忆中相比,薛姨瘦了五六圈,唯有肚腹圆滚滚的显得有些突兀。她的面色苍白憔悴,但是她的眼睛很明亮,神情里满是幸福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