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想不明白的问题
这个故事就和万万千千狗血故事一般狗血,但池染此刻心中完全没有丝毫狗血的念头。
一坛子酒已经去了大半,池染不过喝了两小杯,可能是因为这个身体的确太过幼弱,他竟然有了丝丝醉意。
窗外吹来的风是柔风,吹不散此间的惆怅。
汉娜的长发轻拂,发丝后的脸色惨白,却又透着酡红,她的胸前有酒渍,也有血渍。
她的衣服都是深色的,这是池染第一次见她身着素色的衣服,不过在这黑暗的房间里,衣服是什么颜色又有什么意义呢?
即便穿上了二十年未曾穿上的颜色,却无人能见。因为人的颜色,已无法改变。
“汉娜。”
池染轻声唤道。
“嗯?”
汉娜应了一声,这声音从半掩面庞的发丝后传来,如此虚弥。
池染深吸一口气,道:
“明天我们去飞天道场吧。”
汉娜眯着惺忪的醉眼笑了笑:“你就这么想我死么?反正我已完全不是他的对手,去了也不过是自寻死路,况且,我和他一打起来可没有分寸,今天不就差点儿误伤了你么?”
“不,不是的。”池染凝重的看着汉娜:“你其实从来就没想过要他的命,他就更不会这么想了,我只是觉得……”
“汉娜!”
池染再一次郑重的唤了她的名字:
“当初在发生这样的事情之后,你和他,从来就没有好好坐下来谈过,即便内心挣扎,但这个挣扎从来没有表露出来过,你们其实不过是一直任由事情自己发展,当然,我也知道当初的现实情况不允许。不过这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若说挽救已是笑话,可也正是因此,我觉得你们之间完全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别说什么其他的理由,到了今天,你们都是这把年纪,说什么都不过是意气之争,难道你就真想,一辈子都这样?”
汉娜笑了,笑得非常温柔,非常恬静,她看着池染,看得他脸红。
因为那双脉脉的眼睛就像水一般,如此慈祥,那竟是蕴含了母性光辉的一眼。
“咳咳咳~~~”
汉娜又一次咳嗽起来,她轻抹嘴角,掌边泛着红。
“是啊。”汉娜感慨道:“如今不管说什么,都不过是意气之争,那已不是我这个年龄该做的事情了。早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二十年前,没有这个机会,十年前,也没有这个机会,今天有了,可我已经不愿去这么做了。”
池染急了:“这是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说么!”
汉娜偏过头,奇怪的看着池染:“你这么聪明,难道就没看出来么?”
一瞬间池染仿佛要窒息,这种不详的感觉已经萦绕了他八年之久,他从来就没问,因为不敢问。
汉娜缓缓道:“我,就要死了啊。”
有这么一个女人,她沉默寡言,有这么一个女人,她终日咳血,有这么一个女人,她眼眸深处的灰暗甚至能让人感到寒冷。
池染和这么一个女人度过了他在瓦洛兰世界初生的八年。
一直以来,池染就知道,汉娜,绝对不能算是一个健康的人。他早就有这么一种猜想,不愿明言罢了。
因为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而如今的池染,不过八岁……
汉娜撩起了衣裳,在她的右侧小腹处,有一道深紫色的伤口,这道伤泛着荧光,边缘结着老痂,中心部位却未曾愈合。
“就在十年前,我第二次离开艾欧尼亚之后,在宏伟屏障以南一处伊卡西亚的遗迹外,遇到了一个神秘人的袭击,虽然最终我击败了他,不过他所留下的伤口却是无法愈合的,这道伤每日侵蚀着我的身体,这些年来我几乎寻遍了瓦洛兰所有的名医,都束手无策,他们谁也没见过这样的伤,我的寿命,剩下最多一个月的时间。不过也好,让我赴了这十年之约,也没有什么不满足的了。”
汉娜长叹一声:“池染,你很聪明,你说中了,今天在飞天道场,我根本就没有想取里托性命的意思,我不过是想死在他手里罢了。”
“我……”池染张口,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这八年来,汉娜确曾四处寻访名医,他也知道这是为了治她的那个老毛病,却不知道,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她自己都说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了。
池染搜遍脑海,也找不出谁能够拯救汉娜。他知道瓦洛兰有哪些强者,可不知道瓦洛兰有哪些医生。
况且如今的他不过是个八岁的孩童,就算有心,却无力啊。
汉娜看着变得低沉下来的池染,继续道:
“我死之后,你可以去弗雷尔卓德的冰之行者部族,那里的玛芙乐公主和我有些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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