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从袖笼里露出大头,哀叹道:“我怎么如此命苦,跟了个笨蛋主人。”
无忧心虚,将他按回了袖笼里。
伯弈围着棺木转了一圈,见棺盖左角露出了一点空隙。伯弈示意无忧退后,运气一劈,棺盖爆裂。
无忧好奇:“师父,我可以过去看看吗。”
伯弈摇摇手,从袖中取出一只纸鹤,施了术诀,纸鹤向棺内飞去,棺中顿时发出嗤嗤声音,伯弈手缓缓上抬,那纸鹤又从棺中飞出,停在半空。
纸鹤身上爬了一排密密的甲虫,只一会儿,那纸鹤被蚕食干净,化为虚无。
无忧瞪大眼:“怎会这样?”
伯弈脸色微凝:“有人放了食人蛊。蛊以人血所养,最擅吞食**,不惧术法,却是养尸佳品。”
无忧左右望望,奇怪问道:“既以人血养蛊,为何不见人血?”
伯弈指指无忧靠着的一个炉鼎。
无忧跃起,果然见到每个炉鼎里用血浸泡着的光溜溜的无头尸体,还有虫子漂浮血水之上,慢慢发胀发大。
无忧看得一阵作呕,迅速向伯弈靠去,尽量远离那些炉鼎。
伯弈拉着无忧迈步绕开棺木:“走吧。”
无忧奇道:“师父,那蚩侯尸首还在棺中,不去看看吗?”
伯弈淡淡道:“已经不在了,血蛊养在棺木中,能将生人气息带给已死躯体,三日后,躯体能如活人一般行动自如。那蚩侯恐怕已经混到了侯府中。”
伯弈无意再多停留,虽已清理了墙中隐匿之人,但伯弈总觉得有双眼睛时时盯视着他,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监视之中。
加之,若刚才不是他小心谨慎,只怕师徒二人已经喂了蛊。还是速速救出被困之人,尽快找到黑蚩侯的尸身,寻到噬魂石要紧,只是,希望这次不要太晚。
“游雅,师父,我又看见游雅了。他引我们往西门去。”无忧指着西门,拉着伯弈袍摆急急上前。
她心里实在好奇,这游雅到底是好是坏,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出西门,便见一棵数千年的巨木盘踞地上,四周分出无数似两三人臂膀大小的分枝。
如此大树将一片狭小空间撑满,茂盛枝叶挡住所有光亮。
枝叶蒙阴之下,有一个方正大池,正是玄冥镜照出的镜像。
“师父,笼中的人好像是游雅公子的师妹令姜。”无忧没见过玄冥镜像,见那令姜许是在池中泡久了,衣衫破烂,外露肌肤已有不少溃烂,如花之颜如今是苍白枯槁。虽那令姜行事狠辣,但眼见她受如此痛苦,心里也很不好受。
令姜自笼中抬头看着二人,泪水滚滚而下,央央**道:“救我,救我出去,求求你们救我出去。”
伯弈右手背后,站在笼外,沉凝一会儿,传语道:“忧儿,你自己小心,我去笼中看看。”
伯弈将手掌搁在铁笼空隙之中,左右分掌,闭目运力,铁笼格栏向两边弯曲,直至弯出一人空隙,他猫身钻进笼子,半边身子泡到了水里。
无忧远远望着师父一连串动作,忽的从后伸来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无忧正欲反抗,那手飞快封住她几处要穴,那人闪身至前,竟是游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