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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我又探头往里看,下意识的看一眼就缩回了脑袋,可是这一次,我收回目光后,脸色却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我靠在铁门一旁,神情如同见鬼,不!是真的见鬼!刚刚匆匆一瞥,我看到一个穿着明黄色呢子大衣的中年女人就站在铁门的内侧门前,刚才和我对视了一眼。
我喘了两口粗气,舔了舔嘴唇,再次慢慢的顺着铁门看向里面,这一次,我的手拉在了符绳锁上,只要稍有变故,我就立刻按照老舅说的拉动绳索。
“嗯?”我小心的再次顺着打开的铁门看向十二楼的里面,可是,里面什么都没有了,刚才看见的穿黄色大衣的女人也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我是太紧张了眼花了,刚要松口气,忽然,铁门内侧的视野盲区突然一闪,一个穿着黄色呢子大意的女人神情狰狞的向我扑了过来!
这一次,我终于看的真切,这是一个中年女人,长相十分的普通,圆圆的脸庞,低矮的鼻梁,有着双小眼睛,甚至可以说不好看,皮肤也有些粗糙,脸庞被晒的发红发黑,穿着一件精致的黄色大衣,可是大衣上全都是血,尤其是胸口,已经完全被血浸透了。
女人迎面扑了过来,简直像是一阵风一样,几乎一瞬间就到铁门的出口,同时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也随之而来!
“啊!”
我心中一颤,大叫了一声,下意识的用自己的右手向前挡去,同时拉着麻绳的左手也拉动了一下,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铃声响了起来,在整个十二楼回荡。
在铃声响起来的同时,我的身体也是一凉,全身都麻木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钻进了我的身体一样。
我感觉眼前一阵模糊,就像是戴眼镜的人冬天的时候从室外进入温暖的房间一样,眼前结了一层雾,什么都看不清了,我使劲的摇了摇头,可是依然什么都看不清楚,同时越发的困倦,直到彻底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当清醒过来的一刻,我猛的惊醒,黄衣服的女人就是血煞中的妻子!
我大睁开眼睛,惊悸的看向四周,可是当看清面前的一切,却愣住了,因为我发现,我竟然躺在床上,看房间的布置,赫然是十一楼套房的一间房间,而我正躺在柔软的床上。
我揉了揉有些痛的脑袋,彻底懵了,我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十二楼的大铁门前,而且遇到了黄衣服的女人,怎么会回到了十一楼的房间?
我从床上站起来,打算先找到老舅,找到老舅就知道了。
我走出房间后,扫视了一眼客厅,看到一个男人背对着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面前茶几上的烟灰缸里盛满了烟头。
我诧异了一下,因为我从来没有见过老舅抽烟,我刚要出声叫声老舅,可是还未等我出声,套房的门发出砰的一声,有人进来了,听到几声踏踏的高跟鞋声,我知道,是一个女人。
同时,沙发上的男人也站了起来,这时,我才猛的发现,这个男人不是老舅,而是一个我不认识的男人,神情阴沉的可怕,眼睛布满了像是蚯蚓一样的红血丝,头发乱蓬蓬一片。
我震惊的喊了一声:“你是谁?”
可是,让我更吃惊的是,男人竟然好像完全看不到我,也听不见我的声音的样子,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时候,进门的女人也从玄关走了过来,当女人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张大了嘴,双腿一抖,差点瘫坐在地上。
因为从外面走进来的竟然是铁门前出现的那个女人,明黄色的呢子大衣,略显苍老的脸庞,此刻她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颓废和悲伤。
我看了一眼男人又看了一眼女人,我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渐渐的意识到,这一男一女就是十二楼的夫妻血煞!可是……可是,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是哪里,我在做梦?
我再次睁开眼睛,多希望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还有挂在一旁的吊水,然后老舅用取笑的语气说我晕过去了,正在医院。
可是,我睁开眼睛,一切都没有变化,我彻底傻了,因为我完全不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我现在是在做梦,还是?如果是做梦,一切怎么会这么真实?客厅的烟味儿,窗外照射进来的阳光,外面街道的鸣笛……
正当我胡思乱想,不知所措的时候,啪的一声,打断了我的思维。
我抬头看去,就见到,那个男人像是野兽一样,大口喘着气,眼神凶厉的望着被自己一巴掌扇倒在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