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
歌女想说什么,却被一个尖锐的女声打断:“海棠,你怎么不唱歌了?”
野营里走出十多个浓妆艳抹的女子,领先是一个青衣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面容有些憔悴,目光犀利。
“大姐,这姑娘迷路了……”歌女抬头,对领先女子轻声说道。
青衣女子看到云萝,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淡漠地说道:“小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走吧。”
“我倒是想走,可惜有点晚了。”
云萝轻轻一笑,不理众女惊艳的目光,抬眼看向远处山林。
青衣女子皱眉,正想开口,却被突然出现的马蹄声吸引了目光。
远远的,山野间,十多个骑着马的黑衣人正往野莺营奔来,如雷般的马蹄声渐渐接近,当先一人是身材粗壮,脸上有一道狰狞刀疤的中年男子,到了野莺营,那男子从马匹上一跃而下,哈哈大笑。
“兄弟们,看来今夜我们艳福不浅。”
众女子看着这群如狼似虎的黑衣人,脸色苍白无血,只有那青衣女子还算勉强镇定,强笑上前,对那中年男子笑道:“大爷能来,是我等姐妹的福气。”
说完,又回头对身后吓得兢兢战战的女子喝道:“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伺候各位大爷进去?”
众女回过神来,纷纷强忍住心中的怕意,上前强颜欢笑。
青衣女子不动声色地挡住云萝,底声说道:“这群人是白狼山的悍匪,姑娘,你千万要小心,不要被他们看见,有机会就离开。”
云萝凤眸闪动,垂着头,唇角扬起一抹浅笑。
谁说妓子多无情?她在这群卑微的野莺身上,却看到了人间最真的情意,而那些自以为出身高贵的荣康王等人,却连一个卑贱的野莺都比不上。
“滚开!”
中年男子忽然推开缠住他的女子,大步走到青衣女子跟前,混浊的双眼盯住她身后的云萝,喝道:“小妞,给大爷抬起头来!”
“大爷,她不是……”
“你给爷滚开!”青衣女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中年男子一把推开。
云萝缓缓抬头,明亮的篝火下,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暴露无谓。
“咝……”
周围传来一阵吸气声,目光纷纷被站在篝火下,满身风华的少女吸引。
那中年男子也怔怔地看着云萝那倾国倾城的容颜,眼中满是惊艳,过了半响,才哈哈大笑,指着云萝说道:“小妞,你来陪大爷喝酒!”
云萝不理会青衣女子那担忧的目光,浅浅一笑,淡淡地道:“我不会随便陪人喝酒,要我陪的人,都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中年男子一怔,很快就不在意地大笑,说道:“好,你想要什么代价?只要大爷有的,一定给你。”
“你有的,你们每一个人都有。”
云萝清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周围大笑的黑衣人,脸上有着浅浅的笑意,凤眸里锋利如刀。
中年男子显然没有在意云萝的话,而是直接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道:“这些够不够?”
云萝看也不看那些银票,盯住中年男人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些,不够卖你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