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子里。
晚上霍灵璧回来,看正堂上摆着的紫玉花樽没了。不由觉得奇怪:“你不是最喜欢那个花樽的?怎么不摆出来了?”薛子桢道:“不小心给打碎了,不过那些碎片也都是上好的紫玉,我让人送去首饰匠人那儿,打磨成紫玉珠。倒是能串几串手串儿,倒也不算可惜了。”
霍灵璧笑道:“你若是喜欢。我再给寻一个就是了。”说着又去抱棠哥儿:“棠哥儿今天乖不乖?”
棠哥儿咿咿呀呀的挥动着手脚,咧着嘴直笑,薛子桢笑道:“还说呢,今日在婆婆那边。险些没闹翻了天,偏偏婆婆还由着他的性子来,照这么娇惯下去。早晚管不了。”
霍灵璧却不以为意:“哪个男孩不调皮啊?我小时候上房揭瓦的事都有。”
薛子桢笑道:“难不成你还觉得荣幸?我可是想要把棠哥儿培养成一个翩翩君子的。”两个人说着闲话,也就歇下了。这紫玉花樽的事也就揭过了。
霍周等了好几日,见薛子桢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终于相信她并不打算借这件事来害自己,却也不免觉得郁闷,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整个人如同被戳破了的气球,闷闷不乐的。
镇国公见他慢慢熟悉了霍家的作息起居,便让霍灵璧教他弓马,霍灵璧不怎么乐意:“为什么父亲不教他?”
镇国公眉毛一竖,骂道:“混账东西,这是你儿子,你都不愿意教,你还想让谁教?”
霍灵璧道:“本来就是父亲把他领回来的,也该父亲教才是。”
镇国公扬手就要打,霍灵璧却不怕,镇国公无法,只好让霍周抽出半天的空儿到前院去,跟着他练习弓马。
好在霍周底子不错,如今教给他方法,督促着他练习也就罢了,并不需要花费太多的功夫。
霍周也不挑,觉得谁教都无所谓,每天早上跟着薛子桢念书,下午跟着镇国公练习弓马,日子也逐渐规律起来。
一眨眼到了八月十五,既是中秋节,又是小金蟾的周岁,薛丹臣特意举办了抓周,因为是中秋节的缘故,来赴宴的也只是关系亲近的亲友罢了,大家围在一起看小金蟾抓周。
桌子上的东西有薛丹臣准备的用香樟木雕刻的琴棋书画的小摆件,也有绸缎,胭脂水粉,簪环首饰之类的金银之物,除此以外,还有印章,酒筹等物,却也是摆着应个景儿罢了,小金蟾坐在中间,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天,抓着了那个金灿灿的镶着红宝石的凤钗,这个东西和她素日玩的玲珑球很像,都是赤金的,又镶了红宝石,也难怪她一把抓了过来。
宾客们都只是笑,夸奖说将来必定是个美人胚子,本来么,这抓周的事不过图个吉利就罢了,谁也不会当真的,大家说笑了一阵子就纷纷去坐席了。
薛子桢这次把霍周和棠哥儿都带过来了,因为有外头的宾客要陪着,便把三个孩子放在一处,让奶娘好生陪着,她则跟着陆如英一起去外头招呼客人去了。
谁知才离开了没半个时辰,就有丫头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说小金蟾和棠哥儿打架了,都哭得厉害,薛子桢赶忙跑了回去,还没进门就听到一阵震天的哭声,有小金蟾的,也有棠哥儿的。
进去一瞧,小金蟾和棠哥儿都坐在炕上,一个穿着大红色的小褂,一个穿着宝蓝色的小褂,脖子上都挂着赤金项圈,宛如观音座下的金童玉女一般,但此时却都涨红了脸,哇哇大哭,两个人的奶娘在旁边不住的哄劝,但一点效果也没有,霍周倒是没哭,却坐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幕。
一见薛子桢进来,棠哥儿和小金蟾都探着手要她抱,薛子桢便坐在两人之间,一手揽着一个问棠哥儿的奶娘:“到底怎么回事?”
奶娘战战兢兢道:“二小姐在玩那个玲珑球,小少爷就要过来抢,二小姐不给,还抓了小少爷的脸,小少爷就疼哭了,但也一拳头打在二小姐身上,于是二小姐也哭了……”
薛子桢不由无语:“我只当是什么大事呢。”她严厉的看向了棠哥儿:“你怎么能抢小姨母的东西?母亲怎么教你的?怎么这么没有规矩?”
棠哥儿瘪瘪嘴不说话了,薛子桢又看向了小金蟾:“棠哥儿抢你的东西,你不给也就罢了,怎么能打人呢?女孩子要贞静温柔,你瞧瞧你,倒像是个疯丫头了。”
对于薛子桢的训斥,棠哥儿能听进去,小金蟾可听不进去,她在家里一向是说一不二的,又有薛丹臣撑腰,错的也是对的,遂一听薛子桢训斥她,就立刻不高兴,一边哭一边大声的喊着:“爹爹!爹爹!”仿佛有多大的冤情要说似的。
薛子桢不妨她如此,顿时生气了,原以为小金蟾也就是娇惯些,如今看来,简直有些刁蛮了,这都是父亲骄纵的!小时候都如此了,长大后还了得!
薛子桢让奶娘把棠哥儿抱到一旁去,她也不再揽着小金蟾了,让她一个人坐在炕上:“既然你不讲理,那谁都不要理你了,你自己一个人玩吧。”说着就要大家都走,把小金蟾一个人丢在这儿。
小金蟾一见自己的奶娘也要走了,不由哭的越发厉害,刚才只是干嚎,如今的眼泪就是货真价实的了。
薛子桢就这么看着,也不哄她,只冷冷道:“你错了没有?”
小金蟾一边抽泣着一边探着头往外瞧,爹爹怎么还不来啊!
薛子桢瞧她这样子就忍不住想笑,赶紧忍住了,冷声道:“别瞧了,父亲不会过来的,若是来了,见你这么顽皮,肯定也要打你!”
小金蟾就瞪大了眼睛,先看看空无一人的门口,再看薛子桢时就不敢撒野了,委委屈屈的低着头看着手里的玲珑球,然后更加委屈哒哒的把玲珑球丢到了一旁,意思是说自己不要了,让给棠哥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