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权婆子哄好方七,便唤一个小丫头到方七床边的榻上上夜,自己则是端了灯出来。西间的榻己经收拾出来,权婆子便让小丫头们也都去睡了,只让权秀兰留下来,小声叮嘱道:“晚上你侍侯姑爷。”
权秀兰听得面上一红,方七与聂烃都分屋睡了,让她留下来侍侯聂烃,她虽然才十四岁,但也多少懂人事了。
权婆子看女儿这样,却是用指点一下她的额头,又在她耳边悄声道:“机伶着些,别犯傻,看姑爷的意思。”
丫头爬床是技巧活,尤其是她们母女刚刚进府,脚还没站稳。再者权秀兰还小,身量还没有长开,聂烃未必看的上。若是方七与聂烃一直这样分居,那就让权秀兰先晚上上夜侍侯着,侍侯的多了,机会也就多了。
“嗯。”权秀兰轻轻应了一声。
一夜无话到天亮,权秀兰在地上睡了一夜,一则是聂烃想着明天出门没心情,二则权秀兰自己也小,许多事情还很懵懂,母亲这样跟她说她就听,但具体让她勾引,她还真不知道要如何勾引。权秀兰侍侯聂烃梳洗更衣,权婆子则亲自侍侯方七,按理说她是奶妈不用干这些,此时却是干的十分卖力。
早饭之后,聂烃要带出门的两个小厮就卖着小包袱来了,权婆子把聂烃的两个包袱拿给小厮们带好,又反复叮嘱着要好好照护聂烃。聂烃旁边看着,再看方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心中多少有几分感动。
小厮提着包袱跟着聂烃到了前头院里,聂殇己经带着小厮在前头厅里等着了,除此之外聂家所有人都过来送行,除了方七。聂大太太除了照例叮嘱聂殇之外,神情还显得有几分担忧,周蕊的身世己经确定,聂殇这趟出门就是为了这件事,想想要跟大海盗打交道,弄不好就连命都没有了,聂大太太如何不担心。
“家里不缺银子使,凡事自己当心,我也不求别的,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就够了。”聂大太太说着,眼里含着泪,别人家做生意只是图财,聂殇图的却不只是钱,想要的更多付出的也就更多。
“母亲放心,我晓得分寸。”聂殇说着,富贵险中求,尤其是跑运的,十倍乃至百倍的利润,肯定得要冒险拼命。他己经拼杀了这些年,该摸的门路己经摸出来,正该前进的时候,他肯定比以往更要小心的多。
外头管事备好车马,众人送出门去,聂殇和跟随小厮素来骑马,这回也不例外,倒是聂烃头一趟出门则是先坐了车,他的两小厮驾车。聂殇牵过缰绳,又向聂二老爷道:“家中事务还要劳烦二叔了。”
“都是一家子骨肉,何必说这些话。”聂二老爷笑着说。
聂殇本来也就是例行客套一句,聂家真出什么事了,指望聂大太太也比聂二老爷靠谱。又看向聂二太太道:“家务琐事还要婶娘操心。”
“也没什么琐事,实在说不上操心。”聂二太太也笑着说。
聂殇随后却是看向聂蓉蓉,今天送他出门,聂蓉蓉肯定要跟着来送,一身浅紫色衣裙,头发也不是包包头了,开始梳少女发型,头上简单几根金钗。年龄还小,美貌还说不上,却是有几分娇俏,正式从小娃娃到姑娘了。
“妹妹好好在家,听先生和长辈的话,不要惹父母生气担忧。”聂殇说着,那天聂蓉蓉找他谈话之后,他就很自觉得的回避了,细起来也是他自己表现的太出格。对与聂蓉蓉来说,一个堂兄如此的示好,实在太不正常了。
在聂殇看过来的时候,聂蓉蓉就把头低了下来,只觉得心口狂跳,自从那天两人屋里说了话之后,除了昨天和今天外,她就没再过聂殇。两人的房舍离那么近,遇上也是平常的,结果她就一次没遇上过,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有意回避了。
其实那天回房之后她自己也是心惊了许久,想想真有几分后害,不过得来这个结果,怕一回也是值得的。男女七岁不同席,亲哥都不好经常到妹妹房间坐着,堂兄堂妹还是适当的保持距离比较好,尤其是聂殇出手太大方,让她真的承受不起。东西收多了,手自然就软了,要是真出什么丑事了,她也是活该。
此时聂殇例行问话问到她这里,聂蓉蓉便小声道:“是,我会好好听老师长辈的话。”
聂殇微微一笑,翻身上马,挥挥手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