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夫人哪——”太后端着茶盏,慢条斯理地看着下面脸涨得通红的淑妃,将目光落在后面的萧嵘德夫人程氏身上:“不管怎样,女孩子总要好生教养,萧家亦是大族,万万不可如此骄纵才是!”
程氏看着满脸不服气的女儿萧宁安,再一瞧坐在前面的小姑子,忙低着头跪下来应下,只觉得双颊火辣辣地似要烧起来一般,心中却满是懊悔。自己的小女儿因为长得酷似小姑子,所以一直被婆婆养在身边,自己这个亲娘反倒说不上话插不了手;此次兰秋宴,婆婆稍有些咳嗽便向太后告罪未来,于是才让自己带着宁安入宫赴宴,谁想女儿竟被娇宠成这样的脾性,和自己这位小姑子一模一样!
她羞愧地领下太后这一番话,想着过两日便往边关送信与丈夫商量商量,却不知道,她赖以为天的夫君、萧家当家人萧嵘德已经在从平安州押解回京的路上。
在座的各家夫人,哪一个不是人精?自然听得出太后这话里另外的含义,淑妃萧氏与三皇子在宫中的张扬跋扈谁人不知,再则,萧家小姐脾气和淑妃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太后这是明晃晃地在打淑妃的脸呢!萧家在朝堂上正是鲜花着锦之盛,太后这一番为大长公主出头的作为,恐怕萧家人会心生芥蒂呢……
话落进淑妃的耳中,简直如刺芒一般,只是她虽仗着家世在宫中横行,却也不敢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堂而皇之地与太后对着干,低下头,咬着牙默然不语。
林清微从旁边瞧见她那涂着红色蔻丹的长长指甲死死地抓着长长的刺绣毡布在案几边缘垂下的穗子,心中嗤笑两声,便转身对太后请道:“母后,太医虽说是擦伤,可女孩子家身上有伤若是留疤可了不得,我还是心神不定的,还是去瞧瞧!您可别说我平白扰了您的兴致啊!”
太后嗔笑着点点她的额头:“快去吧!也不知小玉儿伤得如何,我这心里还记挂着呢,你去瞧瞧也叫我安心些!”说起来,林黛玉和林清微年幼时确实很是相似,又是个玲珑剔透的小人儿,再加上徒林琛常在太后面前说起,太后对她也很是喜爱。
林清微一双秋水美眸眨着,带了些撒娇的意味,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罢了罢了,瞧您现在,是将微儿放到脑后去了!得,我也不在这儿招人嫌了!”说着,便故意叹了口气,惹来太后一阵好气又是好笑。
正欲起身,瞥见宴席后排站起来的人影,林清微眉头一蹙。
“贾老夫人可是有什么事情么?”太后见她神色变化,朝着那边看去,心中了悟,便出声问道。
贾母上前来拜在太后案前,一旁的姚悦极有眼色地忙上前将她扶起来。
“说来也是私事儿了”,贾母拭了拭眼角:“我那女儿贾敏嫁到了姑苏林家,自打姑爷去职还乡,已经是好些年头没见着了!前儿才知道我那外孙女儿随着大长公主殿下入京,听着方才说起,竟是受了伤,我这心里难受得紧,太后公主仁和,还请容我去瞧瞧我那可怜的的外孙女儿!”凶兽饲养手册
林清微眼底一下子冷了下来,这个老太太,还真是见缝插针!勉强地扯出一抹笑意,林清微搭着赤云的手意味深长地看着底下的贾母:“贾老夫人这说的是什么话?老夫人慈爱之心,本宫很是感怀呢!只是玉儿素来怕羞,只恐现在礼仪不周,不如待明日后日,本宫亲自携玉儿过府拜访岂不是更好?”
听了她这一段推托之词,贾母纵然心生恼怒也没有办法,只得讷讷应下。
“看来大长公主殿下和贾老夫人之间不对付呀!”锦乡伯夫人兰氏悄悄地在华美的长幅桌布的掩饰下捅了捅相邻的神武将军夫人:“贾老夫人的脸色不大好呢!”
戚氏与林清微相交多年,自然知道前不久大长公主府发生的事情,她觑着贾母阴沉下来的脸色,嗤了一声,任是哪一家能受得这样的岳家?她与兰氏也还算是关系不错,便略去其中*部分,大致地说道了几句,听得兰氏捂着嘴低声惊呼,看着贾母身边王夫人的眼神都整个变了。
“我原本还以为她是个好的,却原来——只是,这姑爷家的事情,她一个做嫂子的插什么手?难怪之前一段时间都没见她出来应酬呢!”兰氏带了些不可思议地叹道,锦乡伯治家极严,家中又人口简单,这种事情简直想都不敢想。
戚氏瞧着与贾母邻桌而坐却闷声无言的邢夫人,继续爆料道:“把手伸进公主府里去了,公主能不生气?还有还有啊,听说贾家那位续弦的大夫人……”她素来也不喜欢贾母,当年神武将军冯吉尚未显达之时,戚氏是襄阳侯的唯一的女儿,坚持下嫁于他,襄阳侯夫人曾被贾母明里暗里嘲讽过,为此,戚氏没少生气。能叫荣国府出点丑,戚氏可是乐意之极。
——————————不一样的宝黛初见的分割线君—————————
马车里空间宽敞,铺了软绒的地毡,燃着苏合香,林清微阖着眼依着引枕养神,林黛玉则好奇地透过纱窗望向外面阜盛繁华的街道。
不多时,车便停了下来,林黛玉心知已是到了外祖家荣国府,不由得心里紧张起来,手心里薄薄的一层汗。
“殿下,荣国府到了!”青衣小心地掀起特制的两层帘子,外面的人只能隐约地瞧见里面华美的地毡。
林清微缓缓地睁开眸子,眼角斜飞,带出一股子慵懒妩媚的气息来,别有一番风流蕴藉:“唔,这样快?如此,玉儿,下车吧!”将稍显得蓬松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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