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有病!戚珑雪不由地哆嗦一下,勉强对玉入禅勉强笑了笑,顿悟道:他这话意思,莫非是宁肯我死,也不许旁人救我?莫非玉入禅将她看做与玉破禅争夺玩物?这般下去,将来她死了好,若被玉入禅救了,就再难得自由。
玉入禅有病……
不独戚珑雪,就连范康这真小人也这样认为,与其跟着玉入禅这无情之人,还不如跟着瞽目老人、金折桂,至少这两人好歹能有个恻隐之心。
玉无悔几人事到如今,也不得不承认,玉入禅无情,已经超出他们想象,远远地超出了“任性”范畴。
玉入禅是变态!金折桂直接心里给玉入禅盖上了变态印章。
“少爷,你靴子,奴婢拿到水边去刷一刷吧。”缃蕤看玉入禅不停地嫌弃地将靴子地上蹭,便赶紧“恪职守”地出声。
玉入禅皱着眉头,又看了眼自己溅上脏东西衣摆,“我随你去,这衣裳也要洗一洗。”说完,便领着缃蕤,叫玉无忧、玉无愫二人跟着同去。
范康看玉入禅走了,便一反早先高傲姿态,求瞽目老人:“花爷爷,您就给我解药吧。”看玉入禅模样,若瞽目老人说只有一颗解药,那解药定然是戚珑雪,压根没他份。
“那你说说,到底是你胡说,还是我们胡说?”金折桂冷笑道。
“是我胡说,是我胡说!”范康赶紧道。
“范神仙——”戚珑雪不敢置信地看向范康。
范康赶紧道:“都是我胡乱编造,是我活该贪心想要抢《推背图》才会被蜘蛛咬中毒,是我……”
玉无悔、玉无缘两人好似挨了一记响亮耳光,沉默不语地给瞽目老人、金折桂解开绳索。
剩下两人犹豫道:“要不要等九少爷回来,跟他说……”
“九少爷会听吗?便是玉将军沙场出事,只怕九少爷也只会感慨一句玉将军技不如人。”玉无悔想到玉入禅就替玉将军痛心,暗想玉家怎会出这么个东西,而他们又跟着玉入禅助纣为虐。
其他二人听了,也不满被玉入禅呼喝着胡作非为,于是默认了玉无悔、玉无缘作为。
玉无悔惭愧道:“两位对不住,军令如山,九少爷毕竟是……”
“罢了,你们这套军令如山说辞我早领会到了。”金折桂揉着酸疼手腕,又看向玉家几人,“我知道你们玉家人爱抢军功,如今,就叫一人去乐水给玉破八送信报平安,剩下,随我抢军功去。”
“小姑娘,我们不去乐水吗?”玉无缘疑惑道。
“下花子期,今年三十五岁。你们八少爷叫我花小前辈,你们也按这称呼叫我,诸位报上自己名字,大家好一同谋事。”
玉无悔想起蒙战说过花家两位前辈,又看了金折桂一眼,不禁想原来这位竟然有三十五了,“下玉无悔,这两位是玉无缘、玉无嗔,跟着九少爷去……洗靴子,是玉无忧、玉无愫。”此时,玉破禅、玉将军不知为战事如何寝食难安,玉入禅却只记挂着自己脏了靴子,这样少爷说出话,他们竟然无一不遵从!难怪这小姑娘会看不起他们,如今想想,就连他们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金折桂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
戚珑雪讶异地看着诸人,一时忘了啼哭,“小姑娘……”
“戚小姐,叫我小前辈。”
瞽目老人从羯鼓里拿出两颗解药,一粒递给戚珑雪。
戚珑雪看了看自己手,金折桂知道她手上沾了童子尿,便从瞽目老人手上接过药丸,又见玉无悔递水过来,便喂药喂水给戚珑雪。
戚珑雪对瞽目老人、玉无悔道了一声谢。
“花爷爷——”范康艳羡地看着戚珑雪,躺地上求道。
“记住,中毒永远不是大爷!”瞽目老人笑着将解药给金折桂。
金折桂将解药一掰为二,一半叫玉无悔喂给范康,一半收了回去,“你吃了解药,身子会好一些,要抓玉入禅就跟抓小鸡一样。你抓了他,然后,叫他不停地喝水,不停地给你童子尿缓解伤痛。只要他不死,随你怎么玩。你知道怎么看地上痕迹,知道怎么叫玉家九少爷不知情地跟着我们后面转。三日后,你来找我们,剩下解药给你。”
玉无悔几人倒抽一口气,玉无悔忙道:“小姑、小前辈,九少爷虽年幼无知,但毕竟是……不看僧面看佛面……”
“棍棒底下出孝子,父兄身危险之中,不知道为父兄担忧就罢了。还满嘴冷嘲热讽,这等人,养大了也是个冷血畜生,还不如趁他小,用上很手段好好管教管教他。也叫他早日明白,什么是敌,什么是我。”金折桂冷笑道。
玉无悔几个想想因玉入禅死了兄弟,心里十分厌憎玉入禅,料到范康不敢弄死玉入禅,便纷纷点头。
“当、当真?”范康喜出望外地问,。
金折桂笑道:“那是当然,见识过玉家人如何设机关,我才明白,原来范神仙机关是何等巧妙。”
“你要不过是《推背图》,若你老实,老朽便许你看一个时辰《推背图》,许你抄写里面诗句图画。待回京之后,你依旧做你无着观里活神仙,老朽依旧是街边卖艺老乞丐,井水不犯河水。”瞽目老人顺着金折桂话慷慨道。
范康多疑地想,就算瞽目老人话是假,三日后他拿着玉入禅做人质,也能换来半颗解药,于是忙欢喜地识时务答应。
玉无悔几人听金折桂言语间对玉家军十分熟悉,越发惭愧,抱拳道:“我们只知道听九少爷话行事,不想九少爷是那等人……就连对戚小姐,他也不愿去乐水给她配药。”
戚珑雪脸色苍白,嗫嚅道:“我原不是他什么人。”
“毛都没长全小子,能指望他有个什么情深不悔。事不宜迟,咱们走。路上再叫两声将跟玉九走两位叫回来。既然乐水已经落到了玉破八手上,咱们就向瓜州方向去,设法阻止袁珏龙兵马赶向乐水。便是能延迟一两日,叫玉破八能多多准备一些守城粮草木石也好。”金折桂发话。
玉无悔听她一字一句实理,便纷纷点头。
戚珑雪看他们要走,赶紧上前一步,“……他、他我手上小解,我再不能见他了。请几位带我走。”她父母虽双亡,但又不是玉家奴婢、玩物,虽得他相救,但生死岂能受他摆布。
玉无悔此时将一路憋心里话说出来:“戚小姐,你要跟我们也可以。但准备吃甚至替我们包扎伤口担子就要落你身上了。你若连累我们,我们也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没人会再迁就你。”
戚珑雪脸上烧红,忙道:“几位带我走吧,他刚才说要以一己之力救我,我只觉得害怕得紧……求几位救我,烤肉、包扎、守夜,我都会学,从今以后,我看几位脸色办事说话,绝不连累你们,只求你们别将我留给玉九少爷。”
金折桂不由地想戚珑雪原来不是个傻子,竟然能从玉入禅那变态状似关切腔调里听出威胁意思来,果然是事关自己傻子都能变天才,“既然如此,那还请戚小姐路上坚强一点,毕竟乱世之中,人心险恶——谁也料不到谁会谁手心里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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