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里风云突变,原本黑白斗变成了黑道大内讧。众黑道帮派怀疑幽魄门掌门丁戊搞鬼,杀死乾门二爷,袭击少林高僧,妄图削弱黑道势力,并且挑起黑白两道斗争,心怀不轨。
丁戊被逼入绝境,此时情况对她相当不利,似乎黑道各派都有心要将她除之后。
公孙手脚给玄净和尚处理了伤口,边对那头正闹哄哄黑道众人道,“只是一个验尸接过而已,谁是凶手还要调查才能下定论,你们急什么啊?”
乾悦问公孙,“公孙先生可否确定这些人伤,与我大哥二哥受伤是同一人所为?”
“嗯,□不离十吧。”公孙道,“你如果不信,可以将这些尸体带去映雪宫,我将肺取出来,和你大哥二哥比对一下。”
此时,黑道虽然十分纠结,但白道众人却是一身轻松了,这会儿也饿了,有些觉得事不关己就开始吃饭。
可一听到公孙说把肺拿出来说跟抓把瓜子儿似那么轻松,都忍不住有些反胃。
“不如现就看看幽魄门弟子伤势怎么样?”有黑道人提议。
丁戊眼色一凛,“凭什么动我幽魄门弟子尸体?再说了,谁肺拿出来不是血淋淋?这书生一面之词你们都相信?”
公孙不满,仰起脸看了看丁戊又看了看黑道人,道,“你们这帮人也奇怪,急着将罪名归咎到这女鬼身上干嘛?具体什么情况,等玄净大师醒过来一问不就知道了?再说了,如果真想挑起黑白两道斗争什么,干嘛杀自己徒弟也用相同手法,这不是落人口实么?明显栽赃嫁祸可能性也是存……”
“你个不是江湖人闭嘴!”一个黑道弟子吼了公孙一句。
公孙指了指自己鼻子还没来得及回嘴,几道凛冽视线却已经先他一步,盯上了那个口出不逊黑道弟子。
只见以赵普为首,展昭等人、一众影卫都投过去警告目光。
赵普撇撇嘴,那意思——敢吼他家书呆?!活腻了!
展昭冷眼瞧着黑帮众人,“谁对我开封府师爷不敬?”
那黑道弟子咽了口唾沫,就见他掌门瞪了他一眼,那弟子赶紧赔礼道歉。
公孙也懒得跟他计较,边收拾药箱子,边对一旁着急少林弟子道,“玄净大师伤得挺重,好能抬去映雪宫,方便我照顾他,他每隔两个时辰就要换一次药。”
玄远看了看白玉堂,白玉堂点点头,示意——住映雪宫没问题。
少林寺一众和尚对公孙行礼,“多谢神医救命之恩。”
公孙摆摆手,示意众人甭客气,同时,有些惋惜地看了看其他九具尸体,都是不到三十岁年轻人,小看着才十几岁,凶手真是作孽。
公孙几句很有道理话,却并未说动黑道众人,虽然迫于开封府众人压力,他们不敢对公孙怎样,却是对幽魄门不依不饶。乾悦和几个黑道掌门聚集一起,低声商量起了对策。
霖夜火皱眉,问展昭和白玉堂,“觉不觉得有些古怪?”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确!但凡讲点道理,都不会这么不依不饶吧?难道还有别什么理由,让众人不能放过丁戊?
白玉堂就问6峰和尧子凌,“你们知道什么么?”
尧子凌一耸肩,他才刚从西北回来,谁知道什么事。
6峰则是问裕暮迟,“裕楼主,有没有什么消息?”
裕暮迟想了想,压低声音说,“我派人调查过一段时间,黑道这次来貌似确跟诅咒有关系,不过他们口中诅咒,似乎与传言中当年白月云所下诅咒不同。”
白玉堂皱眉,“什么意思?”
裕暮迟对众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众人看蛇老怪身后那个年轻人。
展昭等人都认识那年轻人,到目前为止还没人交代他名姓和来历,但是此人似乎没什么感情,只听蛇老怪命令。
“那个年轻人我之前看到他跟别人交手。”裕暮迟道,“当时他袖子意外被拽破了,我看到他胳膊上,有一个黑色莲花纹身。”
裕暮迟话出口,白玉堂和展昭都一愣。
众人虽不动声色,但同时想到了之前白玉堂和6凌儿槐树胡同巧遇那两个运尸体去窑馆后院埋葬家丁,还有白玉堂看到那个墙根上画着,黑色莲花标记——有什么联系么?
“黑色莲花?”展昭问裕暮迟。
裕暮迟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来,平铺桌上,让众人看。
就见上面一朵黑色莲花图案,和白玉堂之前看到一模一样。
“我之所以会来塎州府,除了想一睹百年峰现奇观之外,主要还是想追查这个组织。”裕暮迟道,“我暮迟楼接触黑白两道比较多,白道近些年还比较正常,但黑道却改变中。”
“怎么改变?”展昭好奇。
“这个组织。”裕暮迟轻轻指了指那朵黑色莲花,“正吞并着黑道各个门派。”
展昭和白玉堂皱眉。
“据我所知,乾门是黑道名义上,也是历史上领头人。”裕暮迟摇了摇头,“可惜势微,虽然乾悦总也制造些自己得人心假象,但事实上黑道谁都没真拿他当回事。”
众人都点了点头,确,如果黑道都是当年八怪之类人物,乾悦不过是个无名年轻后辈。
“乾家唯一能吊住黑道人胃口,就是祖传那点秘密。”裕暮迟冷笑,“当然了,至于是真还是杜撰,只有乾门人自己清楚。反正传说之中,能破除山崖上诅咒,只有乾门后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记得,包打听曾经讲过,裕暮迟和乾悦不和,听裕暮迟口气,确像是对乾门很不满。
“那这个黑莲……”霖夜火好奇,问裕暮迟,“你没调查过?”
“这个组织很小心,我调查了一年多依然没像样线索,但他们却又确存,而且影响也越来越大。蛇老怪和黒尸老怪,都是属于这个组织。”裕暮迟道,“相反,倒是这个幽魄门,也就是原先骷髅堡后裔,好像还没被黑莲收服。另外,我听说骷髅老怪并没有死。”
众人都一惊。
就这时,那头传来一阵骚乱,就见骷髅怪丁戊和乾悦打了起来。
双方一交上手。
白玉堂微微皱眉。
展昭也意外,“这乾悦功夫不错啊!”
众人下意识地彼此对视了一眼——乾悦功夫竟然和裕暮迟差不多,难怪被传为黑道有前途年轻人之一。
“就这么让他们打?”
这时,刚才一直二楼窗户旁边站着假装成局外人赵普走了过来,坐下低声说,“我刚刚偷听了一下!”
众人都有些无语地看他——这位大元帅说起“偷听”两个字倒是理直气壮。
“那帮人一直唧唧歪歪什么诅咒不诅咒。”赵普边看那边战况,边往嘴里丢了个花生米,“都说丁戊想独吞什么东西。”
“独吞什么?”公孙凑过去。
赵普眨眨眼,“没听清楚。”
公孙瞪他,“你怎么这样啊?关键不听!”
赵普挺无辜,“书呆你讲不讲道理啊?他们说到关键都不说了我也没辙。”
正说话间,忽然就听展昭轻轻地“啧”了一声。
只见那蛇老怪忽然发了一枚暗器,射向正跟乾悦打得不相上下丁戊。
这暗器颇为刁钻,丁戊一闪躲开了偷袭,却被乾悦一掌拍了肩膀上。
丁戊被打伤,摔到了棺材边。
乾悦抽刀,“自作孽不可活……”
只是乾悦落下刀并没有杀了丁戊,而是被一颗飞来花生米给挡开了。
乾悦抬头,就见花生米是白玉堂丢。
展昭一摆手,“刀下留人,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不得滥用私刑。”
“现年轻人啊,都不懂守江湖规矩了……”这时,一旁黒尸老怪又扯着那把干哑嗓音来添乱,“江湖事江湖了,不是一条道上,彼此是不可以干涉。”
展昭白了他一眼,老怪就以哆嗦……殷家人果然都很可怕。
老怪话出口,就听几个白道人也说,“展大人,他们黑道执行家法,由得他们去呗。”
众多白道都点头,反正黑道都不是什么好鸟,骷髅怪多行不义必自毙,他们内讧对白道也是好事。
展昭也懒得再废话了,对乾悦说,“总之案情查明之前,丁戊不能杀。”
“那如果再发生命案,是否展大人负责?”乾悦反问。
展昭磨牙,心说这小子之前装老好人装了一路,怎么这次咄咄逼人非要置丁戊于死地?这个小小骷髅怪身上,究竟什么秘密?
展昭没顾得上反驳,一旁白玉堂就帮着接了一句,“那如果杀了丁戊,再有相同命案发生,你就给她抵命?”
乾悦皱眉——白玉堂处处与他为敌,维护展昭……白道和魔宫什么时候走得那么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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