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徘徊不去

头那些富家公子怎么会拿她们这些烟花女子的真心当回事儿。不过嫣凤儿似乎对这事情始终耿耿于怀，她总觉得那公子好像是真的不记得她了，变了一个人似的。这事情发生了两天后，嫣凤儿就不见了。”

    赵普皱眉，“这么蹊跷？”

    “然后。”太师接着说，“昊天楼几个打扫的下人说，公主好似是喜欢念经焚香，每次从公主居住的东跨院都要送出好多香灰来。那天收香灰的人送回来了一支簪子，说是在香灰里的，看着挺名贵，不知道是不是公主丢了的。那下人看了看，发现那簪子是嫣凤儿的，联想到嫣凤儿失踪，下人吓得也不敢声张，生怕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丢了性命，于是那簪子他就倒手卖了。老夫找玉铺的人打听了一下，那玉簪和老包后来从庙里找到的那支簪子是一样的。玉铺掌柜的说那簪子后来被偷了。”

    赵普听着就摸下巴，“香灰？”

    太师点头，摸了摸胡子，“听说量很大！“

    赵普有些不解，“一个人烧香能有那么多香灰？”

    “那些收香灰的说，真的跟一座庙的量差不多了。”太师轻轻拍了拍自己滚滚的肚皮，“我让那些弄香灰的折腾了些出来，他们说昊天楼的香灰掺进去了好多炭灰和骨粉，直接洒地里做肥料了。”

    赵普嘴角抽了抽，“该不会是炼药的渣渣。”

    “老夫也这么想，所以叫人到收香灰做肥的老农家里去找了找。”太师一笑，“已经送去给公孙先生查验了。”

    赵普笑了，拍了拍庞太师滚滚的肚皮，点头称赞，“太师果然能干啊！”

    太师嘿嘿直乐。

    ……

    太学里，邹良和霖夜火听几位夫子讲课听得头晕目眩，终于熬到下课了，揉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走了出来。

    霖夜火拍着腿，“不行了，下午一定要逃课！”

    邹良也揉眉心，睡得挺好。

    包延倒是精神奕奕，回头想问问庞煜上哪儿吃饭，却找不见他了，三人左右望了望，就见后头，庞煜正和蓝少天聊着呢。

    蓝少天平时怪里怪气的，所以会跟他靠近的学生很少，庞煜这会儿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呢。

    包延等人凑上去听，就听蓝少天正说，“那黑影，一直不肯走。”

    众人面面相觑。

    包延问，“什么黑影？”

    蓝少天忽然伸手，指了指远处那所之前黑衣人出没的阁楼，“就在那座小楼里，有个冤魂，始终不肯离去。”

    众人都下意识地望向那座小楼。

    蓝少天对几人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他心意已决，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不要轻易招惹他，切记，切记！”

    说完，蓝少天晃晃悠悠地走了。

    留下众人对着那座阁楼发呆。

    包延问庞煜，“怎么说起那阁楼了？”

    庞煜觉得后脊背冒凉气，“我就试试，问问他这太学哪儿闹鬼，他就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说什么那鬼徘徊了二十年了不肯走啊什么的。”

    “哇……这青天白日的。”霖夜火摇了摇头，决定去吃饭。

    这时，王琪和淳华也跑了出来，众人正准备讨论一下去哪儿，就见一个影卫落了下来，在邹良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邹良微微一愣，回头对那四个少年招了招手。

    四人凑上去，邹良低声说，“石叶找到了！”

    王琪和淳华张大了嘴，“真的？他怎么样？”

    “还活着，先回开封府再说！”邹良带着王琪和淳华先回去，包延和庞煜虽然也很好奇想回去瞧瞧，但包大人给他俩安排的任务还没完成了，这太学里的秘密，他俩还没找到。

    霖夜火想跟着邹良去，邹良让他留下陪包延他们，霖夜火又溜达回来了，打着哈欠，“对了，太学的藏书阁是不是好多书？”

    两人点了点头，包延问，“你想找什么书？”

    “嘿嘿。”霖夜火一转身，“就随便看看。”说完，溜达走了。

    包延和庞煜对视了一眼——霖夜火不会闯祸吧？可别把太学藏书阁都烧了，还是跟着去比较靠谱。

    ……

    码头附近，天尊端着茶碗问殷候，“怎么那么慢啊？”

    殷候没回答，只是瞧着一旁的小五，对天尊招招手，问，“这老虎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天尊也凑过去看，就见小五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有些不自在，看着一旁几个正啃包子的小孩儿，发出低低的吼声。

    几个小孩儿原本吃包子吃得挺好的，抬眼一看到小五，吓得“娘呀！”一声，扔了包子就跑了。

    小五倒是没去追那几个小孩儿，而是盯着地上的包子看着，那神情，跟看着什么蟑螂臭虫似的。

    天尊和殷候对视了一眼。

    一旁掌柜的出来想把包子捡起来扔去喂狗，但是小五在他手碰到包子的时候，又吼了一声，吓得掌柜的一屁股坐地上了，“妈呀，这不是开封府的小五么？不说不吃人的么？”

    殷候拍了拍小五，“的确不咬人，不过你这包子哪儿来的？”

    掌柜的也不知道，“刚才那几个小娃扔下的呗。”

    “我知道。”一旁正烧水的掌柜媳妇说，“今天昊天楼派菜，好多好吃的免费送，那娃娃刚才过来跟我说，是昊天楼送的包子，我这儿还有呢。”

    说着，大婶递了两个过去给殷候和天尊，又塞了一个到她爷们嘴里，“二位尝尝么？昊天楼的厨子可是御厨呢！”

    包子放到桌上，殷候和天尊就看到小五仇视地盯着那个包子看着。

    天尊摸了摸它脑袋，伸手拿起一个包子，闻了闻。

    天尊微微皱了皱眉眉头，盯着那包子看了一会儿，掰开，又闻了闻里边的肉馅儿。

    殷候就看到天尊一眯眼，伸手拿了双筷子，将肉馅儿夹出来放到碗里，开始戳。

    几人都好奇地看着天尊的举动，天尊也不知道在挑些什么，忙活了好久，最后，用筷子夹出了一片肉皮来，给正啃包子的掌柜的和他媳妇儿看。

    “这什么呀？”掌柜的看着一块猪皮一样的淡黄色肉片，上边似乎还有一圈一圈淡淡的罗圈纹路。

    天尊伸出一根手指头，跟那片肉比了比，道，“谁的手指头吧。”

    话说完，就见那掌柜了愣了，随后放下包子，“呕”一声，抱着柱子到一旁吐去了，他媳妇儿惊叫了起来，“妈呀！人肉啊！”

    “什么人肉？”一旁几个人都凑过来问。

    媳妇儿指着肉包子大喊，“昊天楼发的是人肉包子！”

    这掌柜媳妇儿嗓门也挺高，这下子，整条街的人都炸开锅了。

    ……

    渔船上，白玉堂就听码头附近突然闹哄哄的，这是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他正疑惑，忽然，就感觉身背后有一层若隐若现的气息。

    白玉堂微微皱眉，这内劲有些熟悉，他站着没动，就感觉有一只手，轻轻地按住他的肩膀。

    看了看肩膀上那只灰色的手，白玉堂微微皱眉，“你练功练到走火入魔了，所以内劲才会若隐若现。”

    身后人没接话，只是说，“你最好跟我走。”白玉堂回头看了一眼，一张白色的鬼面映入眼帘。

    白玉堂微微皱眉，“你跟我去开封府自首才是真。“

    那鬼面人“呵呵”笑了笑，“我会来，就不怕你抓我，我先提醒你，如果你不跟我走，我怕你会后悔。”

    白玉堂一挑眉，“后悔什么？”

    “整个开封的人，都会死！”鬼面人声音很阴森，“你自己做决定。”

    白玉堂想了想，“等展昭过来……”

    “展昭不能参与！”

    白玉堂皱眉，“为什么？”

    “因为他是官差！”鬼面人说得简短。

    “官差怎么了？”白玉堂反问。

    “我讨厌所有做官的人。”鬼面人冷淡地说。

    白玉堂皱眉。

    鬼面人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微微一收紧，“赶紧决定！”

    白玉堂想了想，点点头，“好吧。”

    鬼面人一转身，走了，白玉堂无奈只好追过去。

    天尊端着茶碗，看着周围吐得昏天黑地的开封百姓，边问殷候，“我怎么感觉到一股怪怪的内劲扫过？”

    正对着他坐着的殷候点了点头，指着天尊身后码头的方向道，“刚才玉堂跟着一个戴着白面具的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