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听令的份。
仗打完了,兵部尚书的人选也该落定了,最近瞄着这位置的人不少,得有些计较。
孟明远人虽未到兵部,但先前一直有调阅相关兵部存档,对一些事情不能说了如指掌,但知其一二总是能够的。
这个时候到兵部驻守,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仗打完了就是封赏的时候了,冒名领功的人事就杜绝不了。
总不能让将士流了血,再寒了心,孟明远觉得能减少一点儿是一点儿吧,他这个当朝一品丞相往兵部那里一坐,好歹也是一尊不错的镇宅凶物,相信威慑力还是有的。
那威力简直忒有了!
前前后后经过了这么多事,京官们谁现在要还不知道丞相大人不能招惹,那他就是头猪!在丞相摆明了要镇宅的时候,谁要是还拿着萝卜找擦子,那死的时候就别有怨言。
丞相凶残!
但丞相也是萌物,前提是事情他无意介入的时候。
在丞相大人摆明了介入某事的时候,其他最好还是放聪明一点,找死也不是这么个找法。
既然到兵部驻守,兵部辖下的军需库房军籍名册什么的,孟明远自然是例行公事一般瞄两眼的。
在旁人看来确实是瞄两眼,实则他从来不止瞄两眼这么简单。
伟大领袖j□j说过:枪杆子里出政权!
军队这地头,必须是要留心的,他一点儿不想将来落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只好谋一步是一步,多留几手日后不愁。
“让工部尚书过来一趟。”
“诺。”
工部尚书听传到来后,孟明远领着他到了兵部库部军械库房。
“陈大人有何感想?”
工部尚书头上开始冒汗,冷汗!
孟明远神情轻淡,随手抽出一把刀,一下削掉了一杆枪头。
工部尚书开始抬袖擦汗。
孟明远的声音冷得如同数九寒天的冰,“现在,本相可以跟陈大人好好就工部制造出的劣制兵械说一说了,陈尚书可知,这可以算是通敌卖国之罪。”
工部尚书“扑通”一声就跪到了地上。
“下官……”
“本相懒得听你解释,这些东西本相一直给你押着,是不想节外生枝,现在本相需要你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你的九族都会受到牵连,可明白?”
“下官明白。”
“需要多久?”
“三个月,给下官三个月时间,下官一定处理好此事。”
“本相就信你这次,别再让本相看到第二次。偷工减料也要分什么地方,兵部这样的地方是可以胡乱任性的吗?你们是想当亡国奴还是叛国贼?”
工部尚书一个劲儿抹冷汗,一声不敢吭。
“滚吧。”
“是是,下官这就走。”
“叫兵部尚书过来。”
“诺。”
孟明远从库部回自己办公室的途中就碰到了前来听训的兵部尚书。
他脚步停也未停,一边走,一边道:“此次阵亡将士的名单尽快列好呈上来,本相要看。”
“诺。”
“平日克扣军饷也就罢了,若有人敢克扣抚恤金,”孟明远冷哼一声,“刽子手的刀磨好了,让他们自己掂量着办。”
“是。”兵部尚书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各家仆役奴隶所获军功详细呈报一份上来。”
“诺。”
“本相要去如厕,尚书大人也要一起吗?”孟明远停下了脚步,睨了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新任兵部尚书一眼。
兵部尚书抹了把汗,赶紧告退,“下官告退,下官告退。”
孟明远心里狠狠啐了一口,这糟心的相位,眼瞅着各衙门马上就要封印了,他手里的事儿还一大堆,年后各有功将士的分封便是头等大事。
这第一要紧的事还偏偏不那么容易办,坑爹呢!
今年这个年恐怕是过不消停了……孟明远已经有了觉悟。
腊月二十六衙门封印,孟丞相搬了一堆公务回家。
尼玛!
这是加班啊,还特么地没加班费,伤不起!
好在,过年的事,府里已经有成例,孟安照例安排就行,不用他过多过问。
因此,孟明远便专心埋首处理自己手头上的要务。
在爆竹声中,开华元年便悄然过去,迎来了开华二年的新一天。
彼时,孟明远披着火狐大憋站在廓下看着京城天空绽放的绚丽烟花,微微地笑了。
这一个新年,天空终于有了华丽的景色,不再那么单调冷寂。
“远郎。”
孟明远闻声回头。
一袭雪裘的程雪兰再袅袅自回廊另一头行来,在廊下灯光的映衬下显得风姿婀娜。
老话常说,灯下看美人最是赏心悦目,三分的颜色也能看出十分的美丽来。
何况,程氏本有十分的美丽,看到人眼中自然更加的秀色可餐。
“孩子们可睡了?”
程雪兰偎入他展开的怀抱中,轻声细语地道:“睡下了。”
孟明远拥着她一同去看那夜空中的烟花,“烟花虽美,却转瞬即逝,雪兰为母莫做烟花行。”
程雪兰搂住他的腰,坚定地道:“远郎且放宽心,妾一定会好生看待几个孩子的,妾就是他们的生母。”
“如此最好。”
“夜深了,远郎还要赏烟花吗?”
“一起安置了吧。”
“嗯。”程雪兰欢喜的应声。
二人回房自是说不尽的缠绵绯恻和郎情妾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