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王子的确能帮助到我,但是您认为大王子有必要帮助我吗?”
“哦?”
面对年轻人的不解,诺文灰心丧气继续道:“作为大王子的幕僚,也许在常人眼里显得尊贵,但在勋贵眼里却什么都不是,况且大王子身边并不止我一个学者幕僚,这些时间我在大王子处也越加边缘,您认为大王子有必要为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幕僚得罪一些人,仅仅是为了帮助我吗?”
“的确,没有利益的事情谁也不会去做。”夏兰认同道。
“所以我从不奢望能得到大王子的帮助,因为我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值得大王子帮助的价值。”诺文苦笑说道。
“那么——”夏兰微眯双眼,颇有他意道:“你认为自己作为一名学者足够合格吗?”
“当然!”似乎听出对方话中带刺,诺文的脸色更加红润忿然道:“您可以侮辱我,但绝对不能否定我的知识。”
“可是为什么你在大王子身边却越来越边缘?难道你没有其他人优秀?”夏兰笑问道。
“不!我比他们都要优秀!但是——”说到后面,诺文似乎察觉到什么开始语焉不详。
“但是你却一直留恋于一个女人,忘记了自己身为大王子幕僚的责任,此消彼长,所以你在大王子身边才会越来越边缘不受重视。”
夏兰毫不留情地说出他心中的顾忌。
诺文有些羞怒,因为对方说的是实情,他无法反驳,不能反驳。
“在没有遇见那个女人前,你在大王子身边地位如何?”夏兰微笑着一点点剖析问道。
诺文听后生出心怯支吾道:“比起现在颇受重视。”
“你的那些学者同僚呢?”夏兰继续问。
“比起我要逊色,甚至微不足道。”诺文咬着嘴唇低头有些不忿,想起从前的日子里,那些学者同僚在他眼里根本不屑一顾,如今风水轮流,自己却时常成为他们的笑柄。
“现在明白了?”夏兰轻抬眉目,手指不自觉敲叩着饭桌道。
“明白什么?”诺文有些疑惑。
听到对方迟钝的话语,夏兰轻叹口气,看这人也是一副颇具睿智模样,如今快入中年的人在一些事情上却是如此愚笨,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当初学知学傻了,但从另一面却让人感到欣慰,毕竟这种人作为棋子太过合适。
“如果当初你没有碰见那个女人,那么你现在在大王子身边的地位将会如何?”
这人是他计划中的起始重要人物,所以不得不让夏兰继续解释,直到对方彻底陷入他的谋划轨迹。
“绝对会比从前更加重视。”说道自己的专业,诺文很有自信道。
“那么当初是谁让你遇见了那个女人?”
“我的同僚,当初他邀请我去费兹会所,结果我和碧琳相遇了。”
说到这,诺文脸上出现了幸福感。
夏兰继续问:“那么你的同僚为什么要邀请你?”
“因为他希望我在大王子的事物上多多关照他,毕竟那时候的我比较受大王子的重视。”
仿佛回到从前,诺文话语也流露出骄傲。
“你说那位碧琳,在费兹会所很昂贵吧?”
“是——”
“你认为碧琳喜欢你吗?”
“绝对喜欢!谁也不能怀疑我和碧琳之间相爱的感情。”
与碧琳的感情是诺文的敏感底线,他的激动似乎在告诉所有人这是他的禁区。
夏兰再次摇头,他决定放弃在这女人的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因为他知道这人在某些方面上彻底没救了,多说无益,他需要变换一种诱导方式。
“假设,如果你对大王子的事物越来敷衍草率,那么结果会对谁有利?”
诺文平复下激动,思索着年轻人的话,片刻之后有些恍然道:“是我的同僚。”
夏兰道:“现在明白了?”
“你是说?”诺文扶着额头,面露惊愕,他想到了什么,甚至这个想法不断影响着心中险恶蔓延,直至一个他绝不肯碰触的人。
总算不是太过愚笨,只是思维略显迟钝罢了。
夏兰微笑轻点着头,似乎在认可他心中的想法。
人心是一个相当复杂的存在,有时候很容易被外界干扰引导,不同的事物,话语都能对人心构成不同的看法,意志不坚定的人往往最容易受到引诱。
负面情感的发泄,酒精对意志的弱化,语言不断的引导。
他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否是事实,即便没有他也会虚建出来,因为他需要的仅是挑起他内心的那处邪恶。
而这个过程却仍未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