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是叫我多与王妃接触接触,今后更好相处。”
“接触怎么不在什么家宴什么祭祀的时候把你喊上,生病就叫你去当牛做马?这个王爷,我真是看不懂了!”碧落满脸不屑,怒火中烧。比让她自己去做了丫鬟还要生气。我本来就不想告诉她什么,没想到还没说上两句她就已经这样,就更不打算与她说什么了。她一向被李景隆惯坏了,有什么说什么的口无遮拦,我还要分出心思来哄她,一时间觉得心力交瘁。接下来的每一天,我都会去徐云华那里,一开始她也确实不要我做什么,后来也渐渐地有时候唤我做些事,渐渐地我还与她的几个丫头说上话了。
徐云华对下人着实不错,没有哪一个丫头说她半个不好,可见她为人处世圆滑真诚。时间久了,我对她的了解也多了些。她不愧为一个王妃,把中华文化几千年传承下来的妇女完美品德发挥的淋漓尽致,除了一开始的几天她每日静卧之外,后面每天她都会抽出一点时间,让管家账房之类进屋来隔着屏风报告工作。事无巨细事必躬亲,这也是王府秩序井井有条的根本原因。
丫头们有时候会劝她把事情放放,身体养好了再说。她总是一笑置之。有一次我见她实在是累得很,对了一个月的账目以后,脸都白了,便也这么劝了一句。
她卧在床上,将那账簿放下,半晌才笑了笑道,“我倒是想放放呢,这么大一个王府,管起来实在太累,可是现在除了我也没人能管的起来啊,咱们王爷在战场上英勇神武,到这些事儿上就是门外汉了。待你嫁进门来,我好生培养你,将来把所有事都交由你处理,我也好做个甩手掌柜。”
我脸一红,再也没跟她提起这样话。这时候我才明白,她的善良大度仁慈宽厚,都是对别人的,对我,永远也没有这样的时候。
朱棣每日也都要来看她。每次来的时候都会跟我说王妃爱吃些什么,如今身子不爽什么东西要忌口,等等等等。有时候徐云华正在处理家事,也会跟他撒娇几句,说是这一大摊子事,真的是管够了。朱棣会柔声安慰她,叫她只管好好养身体就罢了,这些事歇两个月再管,王府又不会断了米粮。徐云华扑哧一笑,“王爷真是会说笑,我看赫连妹妹机警的很,待她入门,我把这摊子事都给她吧。”朱棣瞅了瞅我,笑对徐云华道,“你也太抬举她,她连自己的新房到现在还没谱儿呢,还能管得住这么大个王府?少不得你要辛苦一辈子了。”徐云华听了朱棣这话,看起来很是受用,满脸堆笑,甚至还损朱棣一句,“还不是王爷你太懒怠,什么事儿都不管?”朱棣答曰,“有你,什么事我都放心。”
我越来越看不懂这一种局面了。我想着,也许徐云华会借着自己小产的事对朱棣说,叫他把与我的婚期退后,可是她不但没说,在朱棣说了一句我连新房都处理不好之后,反而把这事儿又抓了起来。
有她监督,没多久房屋建成,她便又开始不顾身体不适,专门起身在案前列出清单,将要给我置办的每一件东西都列得清清楚楚,交由管家一一去置办。一时间,大家都知道,王妃疼爱我。就连朱棣也说我有福气,遇到这样好的姐妹。
我的话越来越少,除非万不得已,连口都不想开。
每日只是低头在徐云华屋中呆着,抢着与丫鬟们做事。现在连打水擦屋的事都已经被我揽了过来。丫鬟们乐得轻松,一边对徐云华夸我能干勤快,一边与我夸王妃大方贤良。我都是报以淡淡一笑。
每晚回到自己住处,碧落见我的模样都是唉声叹气。一日,她将镜子推到我面前,道,“姐姐,你看看你如今变成什么样了?”
我接过镜子一看,只见镜子里是一个苍白瘦弱的影子,脸上毫无生气,好似卧床不起的人是我而不是徐云华一般。我伸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原来突出的那一块骨头现在更加突出,好像只有一层皮包着似的,看起来有些吓人。碧落问我是不是每天在上房受了什么气,我只是笑笑,“你脑袋瓜子每天在想什么,我是因着天气热,吃不下饭闹受了,正好免得我还要想法子收腰身。”
碧落不知道,哪里会有人敢给我气受?尤其是徐云华的屋子里。她只消每日与朱棣郎情妾意一番,便能将我一点点的践踏至尘埃里。
我早就没有了尊严和想法,只想结个茧把自己包起来。谁也不要看我,谁也不要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