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朱棣有些赞赏的看了我一眼,淡淡道,“她没事。你以后不必再去她那里了。”
我一个不留神,碧落已经站起了身子,气冲冲的说道,“王爷!您可来了!我找你有话说呢!”
我正焦头烂额,想着怎么阻止她,朱棣却笑了笑,“哦?你有什么事要找本王说道?”
碧落指着我,又瞪了朱棣一眼,气呼呼道,“王爷,赫连姐姐本是你家的琴师,是不是您老人家看上了人家,想要将人家娶进府里,做个正正经经的姨太太?”
朱棣笑着不答话。碧落又抢道,“王爷您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认了,碧落就是想问问,男子是不是都是这样绝情负心,上赶着人家的时候蜜里调油,恨不得变成一个人才好,现在想着要到手了,就任意践踏吗?”
朱棣面无表情,只看着碧落,听她连珠炮似的指责,倒也没说半个不字。碧落本想与他好好理论一番,没想到这一腔怒火就像一个拳头打到软棉花上一样,什么反应都没有,碧落也就说不下去了,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朱棣,等着他回应。
朱棣却不再理会她,只往我看了看,半晌才道,“你们若是总是在背后说这些,那就别在一起住了,王府里空房子有的是,冯小姐可以另找一间屋子单住。以免说些不痛快的话叫你不舒服。”
碧落身子软了下来,不敢相信的看着朱棣,好像在确定这些话是不是从朱棣口中说出来的一般。我也心灰意冷,良久才道,“碧落年纪小,有时候会口出狂言,我会好好教导她,她刚刚来北平,在王府里人生地不熟,叫她另住一间屋子,只怕拘了她的天性,回头被李公子知道不好听。左不过她是客,也呆不了几天,什么时候送走了就什么事儿都没了。”
朱棣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朱棣走后,碧落终于开始嘤嘤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道,“碧落虽是穷苦出身,但是从没有受过这样的揶揄,即便是王爷又如何,姐姐,这王府我是呆不下去了,我去找李公子,叫他把我领出去。”
“碧落,你走了,我可怎么往下熬?”我也心酸,看着碧落不舍道。
冯碧落看我一眼,叹口气道,“我本以为姐姐找到良人,一直未姐姐高兴,怎么、怎么会这样呢?妈妈教的果然不错,男子心最善变,喜新厌旧是一点,护尊欺贫又是一点,王妃出身尊贵,姐姐是拼不过她的。要不姐姐想个法子,和我一起逃出去吧,与其在这里受窝囊气,倒不如出去潇洒自在,你跟我一起去花满楼,我叫妈妈收你做女儿。”
我忍不住笑道,“好妹妹,你是如花的年纪,又有李公子捧着,你在花满楼当然好过。我若是去了,且不说王爷会不会去找我算账,我今年已经二十一岁,老姑娘一个,除了会弹个琴,又没甚才艺,去了花满楼,也是坐吃等死。”
冯碧落一跺脚,“这可怎么是好。”
“走一步算一步。”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了,本来已经习惯每天这个时辰便起床梳洗赶到徐云华的屋子里,昨儿得了朱棣的命令倒是不用去了。奇的是,那日日给徐云华请平安脉的太医却来到我这里,说是奉命给我请平安脉。
我想着大约是徐云华又拿我做人,便伸出手递给太医。没想到太医却笑着摇摇头,“听闻赫连小姐昨日在王妃屋内摔了一跤,老身来给小姐看看头。”说着,他便伸手到我后脑勺隔着头发摸了起来,果然,他一摸我觉得隐隐疼痛起来。这一跤我本来已经快要抛到脑后,被这太医一提醒,忽的想起昨日摔跤摔得有些蹊跷,我本是习武之人,下盘稳重,根本不会这么不小心摔倒,昨日摔到之前好像有人在脚后绊了我一下。
我正出身,太医已经笑眯眯说道,“还好,并没有大碍,只是有些淤血,给你开些活血化瘀的药,吃个两剂就好了。不过这几天要忌吃发物。”
“太医,可否多嘴问一句,是谁请太医来的?”我问道。
太医一捋胡子,神秘笑道,“这个,不可说。老身答应了人家,便不能食言,还请赫连小姐见谅啊。”
我笑笑点头,“唔,我知道,怪我多嘴了。”宝儿十分周到的从里间拿了两锭碎银子递到太医手上,“一点心意不成敬意,多谢太医为我们小姐跑这一趟。”
我赏识的看了宝儿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