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遥心底一震,他看的不是这四个婢女的容貌,而是她们的功力,如此及时的进来,说明一直都站在房外,而他,丝毫没有察觉。
君天遥扫视了四婢一眼,便将眼神拉到了玉潇湘身上,不论这些婢女有什么高深莫测的地方,这个人这才是能够做主的人。
静静一笑,似乎很满意君天遥沉得住气的样子:“以后,他便是你们的少主了,你们的命,也是少主的了!违抗少主的命令,便是违抗本座的命令!”
一片恭顺地应是声,这是玉潇湘给君天遥的答案,在他心里,他不是那些利用一下,便会随意丢弃的废棋。
君天遥自是能够明了其中的深意:“多谢教主!”
“不必言谢,从此以后,你便唤本座师父吧!这里便是你的家,不需拘谨!”
四个木头人似的侍女,似乎很是惊异,却是不敢多言,更深地埋下了头。
这便是正名了,好处越多,君天遥便越是警惕,面上却现出一丝怔忡感动:“多谢,师父……”
玉潇湘更是满意,再一挥手,四个侍女,无声退出,他微微弯下腰肢,潋滟清雅的眸子与君天遥平视:“你今日好好休息,若是有任何不明的地方,可以询问红月他们,以后,你便是尊贵的少主,跟随着我好好练功,多的,现在不能告诉你,你只要知道,被逼的走投无路的孤狼,最好的反击不是自己去拼个鱼死网破,而是,扶持另一个王者!”
蚌蛙相争,渔翁得利,君天遥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够得玉潇湘看重,疑点太多,线索太少,并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理清的,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来,毕竟,要将这个男人一直强调的功力练到深处,是需要时间的。
君天遥确定了自己短时间内的安全,只是在那个男人脚步快要迈出房门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似是不经意地询问:“师父,那个人,只带回了我一个人吗?”
“不,是两个!”
“他比你早醒,自称名唤阿弃,本座本来想要将他驱逐,只是,那个少年,非要等到你清醒……”
转首,玉潇湘的表情,有些奇异,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不同寻常的秘密。
君天遥心底一震,有一种难言的滋味,在心头蔓延,即墨琦,他究竟是真傻还是假傻,他的身份,一经暴露,便是九死无生:“阿弃那个人,倔强的厉害,师父寻人告诉他一声徒儿已经平安,给他些银两,便打发了吧……”
明知道即墨琦的存在是威胁,君天遥自顾地隐瞒,也许,是那一瞬间,那个灼热温暖的怀抱,那一颗,炙热执着的心,让他想要将他推出这个越来越诡秘的漩涡吧。
玉潇湘手指轻轻拂过袖摆的镂花,蓦然笑开:“怎么,那个少年对你很重要吗?我看他的资质不错,而且对你也算有心,还想要让他入暗部呢!”
暗部,这两个字,即使不明情况,只凭字义,也猜测的出,通常代表的是见不得光,是杀戮,让那个寂寞冷清的少年成为那样的人?
“不,只是他也是身世孤苦之人,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是一路相伴,多亏他的帮忙,徒儿才可以躲过追杀!徒儿已然身在江湖,他的情谊,便用这次偿还吧!”
君天遥刻意强调了追杀二字,毕竟,以他猜测艳陵的身份,烈焰教中绝对不是铁板一块,他直觉的,掩饰下了即墨琦的身份。
“放心,教中现在还是本座当家,定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玉潇湘脸色有些阴郁:“至于那个少年,既然你不愿他留下,那么,我会交代下去的!”
“麻烦师父了……”
君天遥若无其事地抬起头,声音淡淡地言了一声谢。
玉潇湘走了,君天遥懒懒地躺倒了榻上,即墨琦就要走了,心底,有些空落落的,似乎,缺了些什么?洁白的小手,在心脏的部位摩挲,那里,还是维持着往日的频率跳动:“嗤,还不是一样!”
嗤笑一声,君天遥脸上,现出了一抹淡淡的讽刺,幻觉罢了,他怎么会动心,怎么会再将自己陷入那样难堪的境地?正如他对玉潇湘所言,只是报恩罢了,只是将那份生死关头,舍身相互的情谊,回报罢了。
“少主,奴婢红月,不知您是否需要洗漱更衣?”一个婢女无声地走近,轻声询问。
“都进来吧!”
君天遥看了看自己身上凌乱的中衣,将颊边的发丝拂过耳后,笑了笑,眼底,却是冰凉。
“奴婢红月,红忆,红愁,红思,见过少主!”
四个婢女手中端着梳洗用具,鱼贯而入,君天遥微微敞开双臂,任由细软的小手服侍更衣,笑的,更加灿烂,甜美的笑,于那双已经初显形体的凤眸间,添了许多魅力。
即墨琦,从此以后,我们便是两个世界的人了,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