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的,我一向只看证据,不听虚话。”
“他其实是个很厉害的人,你看我们兄弟原本关系都不错,如今却都成了这般,若是六哥仔细想过便能觉察,总有一双无形的手,在后面操作,硬将我们分开,然后自相残杀,等到我们弱他强的时候,他还有什么好忧虑的。”
胤祚终于停下了脚步,深深的看着八阿哥:“你都知道什么?”
八阿哥温和的笑了笑,如一张完美的面具:“三哥的春儿是太子的人故意卖给大哥的,龙凤胎那次被下毒,是太子故意栽赃给宜妃,荣安和四哥能成,太子功不可没,六哥说,太子这一次又要设什么局?”
胤祚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觉得震惊又觉得意料之内的看着八阿哥,太子,他怎么就可以小瞧了这个人?!
内殿里充满了安息香的气息,段氏闭目躺在罗汉榻上,一下一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好像是在安抚肚子里的孩子一般:“仁郡王到底是爱妻心切,一心要查出来......”
她淡淡的说着,也听不出到底是羡慕还是别的什么意思,又一会又吩咐跟前的宫女:“你去传个话,就说,能人多的是,千万别大意了。”
宫女轻应了一声,缓缓的退了出去,内殿里又静悄悄起来。
胤祚和八阿哥一起去了内务府查案,八阿哥似乎手上握了不少东西,借着这件事急切的想要打开一个属于自己的缺口,胤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能一家独大,保持平衡和平,是他目前最想看到的事情,但该查的他总要继续查下去。
给恩和传话的那个宫女,查来查去竟跟宜妃又一次扯上了瓜葛,只是有八阿哥的话在先,胤祚还是犹疑了起来。
外面疲惫,回了家里总是说不出的温暖轻松,桃子乖巧的坐在恩和身边给她念着诗,童稚的声音悦耳动听,恩和托着下巴带着微笑认真的倾听仿佛在注视整个世界,听见动静娘俩都抬起了头,桃子行了礼就冲进胤祚怀里,胤祚笑着将女儿举高,听着她大笑才将她放下来,拍了拍她的脑袋让她去玩,自己坐在了恩和身边,还未开口,恩和温热的手指就抚上了胤祚皱着的眉心:“很少见你这样,可是遇上了难事?”
胤祚叹息,握住了恩和的手:“怎的总是这样聪明?”
恩和浅笑,要他躺下,又帮着他按压穴位:“事情怎么样,难道不跟我说说?”
恩和聪慧,也许又会有些什么见解,胤祚便断断续续的都说给恩和听,完了又道:“......我如今也迷惑了起来,不知道该顺着什么思路往下查。”
夺嫡的惨烈,直到现在恩和似乎才摸到了些微的模样,却也足够她心惊,半响才道:“虚虚实实,本就如此,八阿哥既然早知道了太子的事,为什么现在才告诉你?这里面的原因必定不浅,要是我来看,段氏安安稳稳了这么久,怎么都会遇上那么一两次的倒霉事情,要不然这就实在不像是在后宫,谁说的准?指不定我就是个替罪羊,刚好有人打的是段氏的主意,段氏早有所察觉,拉了我做垫背的,将计就计而已。”
恩和的话说的胤祚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八阿哥的话确实让他走了极端,一心认为这是太子又一个大的计谋,所针对的不仅是他还有他周围的人,因此他必须小心谨慎,不触到任何雷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但恩和的话让他跳了出来,也许恩和本身只是碰巧撞进了另外一个阴谋里,他们只是一个意外的受害者。
如果阴谋只是针对段氏,德妃身在宫中,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恩和想起那日德妃要她去御花园走动,眼眸不禁暗了暗,有些事她并没有证据,也只是女人的直觉,说出来实在没有必要。
胤祚也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他到是要进宫跟德妃聊聊或许能找到些什么。
德妃听见胤祚到,放下手里牡丹花:“快让进来!”见了胤祚就问:“恩和这两日好吧?”
胤祚笑着回答:“她跟孩子都好,劳额娘惦记了。”
德妃点头:“没事就好。”
胤祚问候了德妃的起居,转而就说起正事:“恩和去出事的那几日,宫里头可有什么不寻常的动静,儿子的意思是,妃嫔们可有谁想对段氏下手的?”
后宫里没有一个不想对段氏下手的。
德妃眼闪了闪,继而又思索了起来:“你的意思额娘明白,段氏受宠,肯定得罪了不少人,她又怀有身孕,想下手的人不在少数。”她说着顿了顿又看胤祚:“这后宫的事,有时候大家是仇人,有时候又都是盟友。”
德妃说了,却也没有说到什么有用的消息,胤祚陪了德妃一会就往外走,小范子不知道从哪窜了出来,低声跟胤祚说:“奴才打听见个消息,宫里传福晋是福星下凡,所以才能生龙凤胎,谁要是想生儿子,就要在福晋身上沾沾喜气,说的有鼻子有眼,跟真的似的!”
胤祚一怔:“荒唐!”片刻却又皱眉思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