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绣腿,并没有传她那些打打杀杀的招式,风望总是说,女孩子是早晚要嫁的人,学那些打打杀杀的没用,早晚不得把夫君吓跑了!所以便一直让她练轻功,这样的话,如果遇到危险,打不过人家,还可以跑得过人家!
所以,素心练了这几年,别说杀人,就是野猪野兔,也不曾杀一只,轻功却练得甚好!
素心也一直想提醒师父,自己是一条小蛇,蛇怎么可能跟人一样有夫君?
素心轻飘飘站在水上,如站在平地上一般,身上的白裙随着风轻飘起来,随着温如海一个转调,左脚往前一划,溅起一溜水花,右手一甩袖,转身,随着温如海的琴调子在水面上舞了起来!
琴声时缓时急,时疏时密,素心总能跟上他的琴调子,舞姿时快时慢,时而缠绵,时而疏远!
素心从来没有这般跳过舞,也从未有学习过,这舞蹈似乎是生下来便会般,挥洒自如,起初,还有些羞涩,过了几个调子后,越来越纯熟,尽情之处,素心连着拉着亭子的纱帘,围着整个亭子如精灵般跳跃,脚下时而飘出一朵朵水花,月光下闪着耀眼的光,如一幅幅美丽的画卷!
两人一个弹着,一个舞着,完全不知疲累,未曾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个绵长的调子中,温如海收了音,素心拉着亭子的垂纱,飞速往亭子边上绕了一圈后,才落在温如海的眼前,眼睛闪着光,开口问道:“给你伴个舞,如何,满意不?”
许是从来没有跳过,许是时间有点长,素心有些微踹,额头沁出了密密的汗!
温如海没有说话,眼神炯炯望着她,亭下阴暗,看不出温如海脸上的表情!
捏了捏麻木的手指,温如海起身,袖里拿出一块手帕就擦额上的汗,手帕带有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香,如那西海的丛林间,那男人给她的披风一模一样!
素心看他这举动有些怪异,心下一阵紧张,后退了一步,讪讪笑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来!”说罢便撸起袖子,胡乱擦着额上的汗珠,跳了许久,并不觉得如何累,只觉得酣畅淋漓,似乎是久未活动的身体突然得到了锻炼,就如大旱遇甘霖,那感觉说不出的舒爽!
温如海也不勉强,看着素心退开,便收回了手。
良久,温如海出了声:“以后,断不可在别人跟前跳这个舞!”声音沙哑。
“为何?”素心刚刚在想着回去肯定要跳给千衡和青青看的,炫耀一番。
“不为何,就是不许!”温如海看着她,好似怎么看都看不够,“你要敢跳你就死定了!”
“好好好!答应你就是了!”素心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想着,我要跳,你还能死死守着我不成?接着便翻了个大白眼,当然,是背过去的,温如海肯定没看到!
那晚许是太累,温如海只道一声:“回去吧!”
素心便跟着回去了,两人心里都装着事,并没有注意到,湖岸另一侧,琴声早已惊扰了睡着的丫鬟婆子!
二日,素心在静思山苑里间的小卧榻醒来,天已放晴,王裁缝依常过来指导教课,早中晚,丫头婆子照常送来吃食水果。
温如海自那晚后却不见了人影,连着三四天,素心已经学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