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所的笔录有事情的详细经过,学生处现在完全将责任推到我头上,我不承认!”
“还不承认?”牛德隆怒道,拍着桌子从档案里抽出一份复印纸,喝斥道,“这就是你们在雁鸣湖派出所签下的调解书,你都承认先动手殴打老师了,还狡辩不承认是你的错?你一点悔改都没有,看来学校再不能将你这样的害群之马留下来了。要怎么处理你,学生处会跟你们系商议的,你回去等通知吧。”
杨林朝代表经济学系、牛德隆代表学生处,已经有权力开除一名学生了,陈立悠然看着窗外的水杉林,在想着高丰铭什么时候能将救兵搬过来。
陈立能看到牛德隆手里拿着的确实是调解书的复印件,最关键的还是这份调解书怎么解读、谁来解读的问题。
“牛处长,怎么回事?你这边怎么这么吵?”
这时候高丰铭陪四十多岁上下的中年男人敲门走进来,问牛德隆道。
牛德隆看到学生处处长李煌走进来,很是意外,问道:“李处长,您怎么过来了?”
“我刚刚从外面经过,听外面几个老师说有个学生殴打学院的老师,就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李煌看了周斌、陈立一眼,要高丰铭一起坐到牛德隆办公桌对面的沙发上,一副要将事情了解清楚后才会离开的样子。
杨林朝看到这一幕,自然是又惊又疑,他自然能想到李煌是高丰铭给周斌、陈立搬来的救兵,但是他压根就不知道身兼校长助理、学生处处长、校资产办副主任(资产管理公司副总经理)数职的李煌,有什么亲戚朋友的子女在中大读书,更不知道高丰铭此前跟李煌有什么密切的关系。
高丰铭应该跟李煌不可能有什么关系,要不然的话,在争校团委副书记时,高丰铭不可能不将李煌摆出来。
杨林朝心里震惊无比,不知道李煌为什么要插手进来,难道说真是无意间从外面经过?但是高丰铭怎么会跟他在一起?
杨林朝为了避嫌,并没有将高丰铭与周斌、陈立关系密切的事说给牛德隆知道,牛德隆只当李煌、高丰铭无意从外面经过。
李煌是学生处的一把手,既然亲自走进来询问这事,牛德隆就将周斌、陈立的学生档案递过去,也包括那份调解书的复印件,将事件大体复述了一遍,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说道:“这两名学生也实在不像话,要是不严肃处理,校规校纪还要怎么维持?”
在牛德隆看来,李煌怎么也应该要维护教职工的权威,更何况杨林朝即将担任校团委副书记,怎么也得给他一个面子。
虽然校团委副书记,是中大最弱的几个副处级职务,但也是副处级,杨林朝这么年轻能担任校团委副书记,能力强不强不知道,背后多少是有些硬关系的。
“长期旷课、无视学生宿舍管理纪律,长期夜不归宿,斗殴,还是殴打学校的老师,问题确实是很严重,要严肃处理,这个老牛你跟经济学系分管学生工作的陈副主任联系一下,看给什么处分合适……”李煌翻看周斌的学生档案,就将周斌的学生档案递给牛德隆,完全没有要替周斌说情的意思。
杨林朝很意外,心想难道自己理解错了,李煌不是高丰铭搬来的救兵,纯粹是路过?
李煌又翻看陈立的学生档案,除了夜不归宿外,陈立的档案就没有其他毛病了,大一、大二还是特等奖学金获得者,反倒没有什么好说了,就直接将档案还给牛德隆,但他手里还有那份调解书的复印件,他微微斜过来,蹙着眉头说道:“学生殴打老师,已经很恶劣了,但是老师调戏学校的女生、与学生斗殴,是怎么回事?特别还是一名学校正提拔任用的青年教师管理干部。这份调解书,牛主任,你送到三楼校党委组织部,看党委组织部怎么处理?”
李煌这句话仿佛晴天霹雳,杨林朝差点给一下子劈倒在地,他这时候才明白高丰铭搬出李煌的杀手锏是什么,这份调解书送到校党委组织部,不管组织部会不会处分他,他的校团委副书记铁定要黄掉。
杨林朝开口争辩道:“李主任,这不是斗殴,是他们预谋报复,他们打伤我……”
李煌厌恶的瞥了眼杨林朝,问道:“这上面的签名,是他们摁着你签的?”
杨林朝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早知道这样当初在派出所态度就不该被吓软下来,更可笑的是,这份复印件还是他跑到雁鸣湖派出所拿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