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个做作的自己,蔺绥就忍俊不禁。
真是太恶心了。
他棉签按到了燕秦的伤处,燕秦没忍住表情微变。
蔺绥问:“痛吗?”
“不痛。”
燕秦推测着蔺绥的心意,如是回答。
“痛就是痛,不痛就是不痛,我不喜欢别人骗我,痛吗?”
蔺绥按着棉签的力度加大,燕秦的俊秀的五官微微扭曲。
他回答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痛。”
“我喜欢诚实的宝贝。”
作为奖励,蔺绥放轻了力道,对着燕秦的伤处轻轻吹气,缓解他的疼痛。
凉气带着药膏的香气四散,像是某种触须爬满了燕秦的身体,他浑身僵硬,连指尖都在发麻。
视角余光里是蔺绥微微鼓起的红唇,以及大片瓷白细腻的肌肤。
蔺绥上了一会儿药就没耐心了,打算结束今天的逗狗游戏,让燕秦拿着药膏出去。
燕秦察觉到了小少爷的不耐,拿着药膏离开了卧室。
他没有安分地站在原地,而是开始熟悉这里的地形,寻找着最方便离开的出口。
蔺绥靠在软椅上,看着电脑显示屏上的画面,任由燕秦行动。
燕秦现在还太弱了,他真正的改变还要在两个月后。
燕秦之所以一直待在燕家,哪怕被各种欺辱也不曾离开,并不是想要分得燕家的家产,而是因为他妈妈重病了。
燕家家主虽然对燕秦妈妈看不上,但好歹燕秦是他儿子,他可不打算让自己的血脉继续流落在外,所以为了让燕秦老实待着,他负责支付燕秦妈妈的医药费。
按照系统给的剧情,几个月后,燕秦妈妈病情会恶化,到时候无力回天。
没了牵绊的燕秦从燕家消失,一边念书一边白手起家,再次出现在燕家面前时,他已经是优秀的青年企业家。
燕周是个扶不起的纨绔,相比起来,燕家家主自然愿意选择燕秦作为继承人,那时候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在这个故事里,蔺绥穿的这个原主也是一个垫脚石被打脸的炮灰,负责在燕周领便当之后给燕秦找麻烦。
不过现在是不可能了,蔺绥伸了个懒腰,他可不要做炮灰,他要做反派。
看着屏幕里不动声色观察着周围的燕秦,蔺绥露出愉悦的笑容。
他会让他成长的更快的。
蔺绥当晚没让燕秦进房门,原本以为他会随便找个房间睡,却没想到开门时看见了蜷缩在门口睡着的高大少年。
他眼神颇有些惊异,用脚尖踢了踢燕秦的腿。
“怎么睡在这?”
“你说过我的床在里面。”
他就像只乖驯的犬类,没有主人的命令不敢擅自进房间,守候在门口。
蔺绥蹲了下来,捧起了燕秦的脸,甜笑道:“你真的很会讨我欢心。”
如果他不了解燕秦,大抵会以为他真的是个被欺负喜欢逆来顺受给人当狗都行的贱骨头,可偏偏他了解燕秦。
他想伪装的时候的表现真是不亚于他,从本质来说或许他们是同一类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忍受许多事情。
系统在脑海里鄙夷他:【你和气运之子才不是一类人!】
蔺绥敷衍道:【是是是,我是自甘下贱,他是卧薪尝胆。】
不过他觉得他比燕秦眼下的情况好些,毕竟当时甜言蜜语是假的,爽可是真的。
他在和燕秦好上之前也没和谁好过,引诱了燕秦之后到也觉得很快乐,只是燕秦那人有些不知餍足,如果能控制次数就好了。
燕秦对上蔺绥的眼神,心里莫名打了个颤。
系统察觉到了蔺绥的思想,感觉自己脏了,厉声道:【不许想!】
蔺绥被打断思绪,颇为不爽道:【想都不行,你是他老婆?】
蔺绥眼眸一转,恶趣味道:【不对,你是他妈还差不多。】
【婆婆,早安。】
系统:【……】
谁能来救救它?
有人说是因为他们校园霸凌小太爷才指使身边养的走狗动的手,但高三一班的同学们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蔺绥维护燕秦而已。
楚逢和陶婷面面相觑,忽然觉得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糟糕,陶婷甚至觉得事情可能在往好的方向走。
或许是这样吧。
她从没见过有人可以嚣张到让人觉得理所当然,似乎他天生就是如此,站在顶端高俯众生。
在一片乱糟糟之后,班级被简单收拾了一下,物理老师回来继续讲课,可大多数的人的心思早就不在老师身上了,偷偷地瞧着坐在最后边的小少爷。
他没穿校服,嫌热似的衬衫扣子开了两颗,露出了漂亮的锁骨,歪歪地靠在椅子上,神色平淡无波无澜。
蔺绥被偷看地有些不耐烦,他踢了踢桌子,刺耳的声音在教室里格外明显,大家都纷纷往后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