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六寄生共生
“等到我醒了,他又像鬼一样避着我了。要不是我只是醉酒不是失忆,我差点会以为前一天晚上的事情只是我的一场梦。这一次的事情让我觉得,其实他不是不喜欢我,只是他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
“在那一刻,我满心满谷的都是我自己认定的事,我认定我喜欢的男人其实是个胆小鬼。虽然他抢地盘时凶狠无比,为兄弟出头时两肋插刀,惩罚起叛徒来冷酷无情,但他在感情上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说到这里时,崔棋像想起了有趣的事一样,嘴角微微挂上了一丝微笑。
“于是,我就牟足了劲去追他,各种我能想到的办法我都用了,什么写情书,学做饭之类的,我都用上了。事实证明,这些对他来说都是白搭。就在我要气馁的时候,我发现,最好用的办法其实早就出现了,让他吃醋,以及将他灌醉。”
孙韶一边听一边在心里啧啧称奇,真是没想到这么强悍的大哥在感情上是这么的拙劣,“那后来你用了几次这种办法就收服了大哥?”
这么听来,应该是个HAPPY END的故事结尾啊。
崔棋微微点头,又摇了摇头,“算是也不算是,只能说,我成功地爬床成功了。”
“哈?!”孙韶微微张大嘴,反应不及。
崔棋被孙韶的样子逗得微微失笑,“对,我故意与其他男男女女过于亲密,让他以为我*,惹他发火,然后又联合他兄弟灌醉他几次。成功地再与他滚了几次床单后,我们成了固定床伴。只有在有需要和*的时候才会滚到一起的那种床伴。
“那段时间我总是忍不住问自己,是不是做错了。本来,他当我是弟弟,我觉得我们之间是那么那么近。现在,我们即使天天上床,我也觉得我们那么远那么远。但还没等我找到答案,他忽然就带着他的兄弟南下了。而我,正读到研究生。”
“那你们……”孙韶有些诧异。
“他给我留了足够多的钱,让我毕业后找个工作,踏踏实实过日子,不要再去找他了。”崔棋笑,笑里面却藏着哭,“我听了他的。”
“如果这是他希望的,我就做。我好好读书,找了个好工作,不去打听他,也不去找他。也许只有这样,他才能记得我,也许是当弟弟的我,也许是当床伴的我。谁知道呢?慢慢的,就在我快要习惯这样的生活的时候。我一次出差,忽然又遇到他以前的一个兄弟。
“他现在正儿八经做起了手艺人,还娶了媳妇生了娃。这对你们来说可能没什么,但是我跟在他们身边这么多年,我知道,像他们这样的人,走上这条路能全须全尾退出来的几乎没有,在这条路上,所有人都是有始无终的。几乎是立刻的,我知道,他要出事了。或者说,他准备做什么事了,所以在把所有的兄弟给剔除来。他就是这样的人,一直是这样的人。”
“于是我找了过来,我出现得大概是最不恰当的时候,他已经把自己身边的许多兄弟都扒拉出来了,除了他自己。而且,他已经遇到了他弟弟。我想,我大概注定做不成他弟弟了。但是,我知道,我还是得留下。”
“也大真的是我脸皮厚,他反正赶不走我了。也是后面事情太多,局势太不确定了点,他也没心思惦记着赶我不赶我这回事了。再到后来,你们也差不多知道了。”
孙韶迟疑了一下,“那你们……自大哥出来后,应该……好了吧?”
“好了?”崔棋呢喃,“我也不知道什么叫好了,我只知道,他会跟我上床,会陪我,会守着我,但是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
“尤其……直到最近,我才真正意识到,他根本不喜欢男人。”崔棋忽然掩面,像是累极了,“我不知道我是有多一厢情愿,才会一直以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么明显的事情,我居然一直没有发现,当初还以为什么他对感情胆小,真是可笑得都到了可悲的地步。现在的我,甚至不敢想,他一个根本不喜欢男人的人,每天到底是抱着什么想法在跟我上床,恶心还是怜悯或者只是感激,感激我在他最难的时候帮了他,感激我没有在他最煎熬的时期离他而去?”
“这……”孙韶微微迟疑,眼神不住地往被花木挡住的隔壁座飘去,内心在咆哮——我到底该接什么啊?
“你知道吗?”崔棋微微抬头,眼神停留在孙韶无名指上带着的戒指,孙韶和易辉终究没能在法律上变成合法夫妻,两人当年兴冲冲准备去美国结婚那事儿,最终也因为没有美国的国籍而作废,只去玩了一趟,但最终回来的时候,两人还是各自带上了婚戒,周围的朋友也知道这枚戒指的意思。
现在,崔棋的眼睛停留在这枚婚戒上,“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寄生虫,一直以来都是。必须要靠他给我提供生存的条件和资源,不然我就只能可怜的死去。而他,只不过是不忍心看着我可怜的死去罢了。”
“我知道我不能在这么下去,这简直就是一种病,没日没夜的患得患失,偶尔去他们公司听到一点他和哪个女人传得花边绯闻,我都觉得自己快要烦躁到病态的地步了,我恨不得让他继续呆在监狱里,起码我知道,在那里,他不会喜欢上任何男人,因为他根本不喜欢男人,我还可以假装他是我一个人的。但这不可能,我也不能这么自私,所以我得去看心理医生……”
“也幸好,这个决议是有用的……在治疗了这么久后,我已经学着慢慢适应和接受现实了,大概再过不久,我就能脱离他,不再做一个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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