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这是康达初的家,小丫鬟正是给康达初做了个小妾。小丫鬟不算漂亮,倒也不难看,嫁了这么个又丑又老的玩意儿......也好,比无家可归流浪在外强。
四人愉快的聊着,小丫鬟就做好了饭,于是他们就挪到饭桌上继续聊。
席间觥筹交错,四人相谈甚欢。主要是康达初在谈,其余三人在听。他谈及的问题主要就是朝廷的政务,并且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卢政算是听明白了,这家伙三句话离不开帝制,说白了就是自己想做皇帝,压根儿也没想把百姓从苦海中解脱出来。听他说话也就图一乐呵,不能当真。若是只当成个笑话听听,那听这康达初侃大山还是很有意思的。
不觉间,天色渐晚,卢政和知府离开了康府。
离开之际,徐延文说了件事情:过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他准备在金陵办个诗会玩玩,到时候不少金陵城名人都会过来,所以要知府和卢政到时候也去转一转。
卢政听言转身应下,倒无伤大雅,转转就转转呗。他顺道问了一句,“到时候那些个‘外国友人’会不会去?”
徐延文摆手笑道:“都会邀请!”
卢政笑着点头,想了想便转身离开。
是时候会一会那位安倍崇明了,他不来找卢政,那卢政便过去找他。
上了知府的马车,卢政道:“到大牢里转一圈去,看看信中洺崇。”
知府哈哈一笑,随即吩咐马车夫朝金陵大牢奔去。
路上,卢政提起了孙宗瑞的后事儿。这是一个相对压抑沉重的话题,但是总归还是要提起来的。
知府告诉卢政,寻找信中洺崇的办公室还是费了些功夫的。
他命人根据卢政提供的那份简略无比的地图去找,找了两天才找到。他原本准备直接撬开信中洺崇的嘴,但那家伙是个硬茬子,就是一个字不说。
不过还好,最后还是找到了,孙宗瑞的头颅就锁在信中洺崇办公室,已经有些臭了。不知这信中洺崇是个什么变态,已经臭了还不丢掉。
如今孙宗瑞的尸体已经完整,知府差人运往河南了。
听到这里卢政松了一口气,孙宗瑞的事情总算是了了。
马车继续行进,两人都没有再开口。
到了地方,卢政跟着知府来到了关押信中洺崇的地方。他头上还扣着那个大铁盔,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
卢政刚一开口,信中洺崇便从地上弹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
卢政悠悠开口:“找你借个东西。”
“什么?”
“安倍崇明的画像。”
“我誓死效忠大日本天......”卢政就不等他把话说完,上去就是一脚,接着就把信中洺崇的铁盔摘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卢政的眼神逐渐冰冷,缓缓道:“记住!你效忠的天皇陛下,是个只会侵略他人的战争机器!你帮我,我可以饶你不死,你不帮我,我一样找得到安倍崇明!这是我赐给你的机会,要珍惜。”
信中洺崇突然发疯,撞开卢政,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结果找了一圈,啥也没摸着。他转身盯着卢政,“凌国该灭!你们占据广袤的土地,却......”
卢政腮帮鼓了鼓,他懒得听这些日本人的歪理邪说,抬手一巴掌打断了他。
“凌国该灭,但华夏族群不该,也不会!还轮不到你等倭人指手画脚!”说罢,卢政长舒一口气,冲着府衙摆了摆手,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信中洺崇的疯吼,“刀!给我刀!”
府衙突然傲娇的来了一句,“给你!”
卢政一愣:卧槽!缺心眼儿?要就给?随即奔回去拦住了府衙。府衙吓得退到一边,不服气的小声嘀咕,“给他刀他也杀不了人......”
卢政一脸无语,他哪里是要杀人,他是想切腹。想死,没那么容易。
待到卢政离开,大牢内就传出了信中洺崇撕心裂肺的吼叫声。
卢政坐在大牢门口,抬头望天发呆,天上一轮将圆的明月高悬于其中。知府也跟着卢政坐在一边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
过了很久,府衙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就是不画......”
卢政深吸一口气,缓缓垂头闭上了眼睛,双手交叉在一起摩擦着鼻尖。良久问向知府:“这信中洺崇就没什么软肋?”
知府疑惑道:“软肋?这话什么意思?”
“比如......老婆孩子一类的人......”
知府瞳孔瞬间扩张,这是......眼前这小子确实是个狠人啊。
卢政看着知府的神情,大概也能猜出他心中所想。卢政看来这不算什么,前世惨死的经验告诉他,对敌人的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性命的不负责任。有些事情,看似做的很绝,但是若让敌人得势,他们只会更绝。
况且他还不单单是敌人,更是一个恶人。对待恶人,就要不择手段,只要是足够有效的办法,什么下三滥不下三滥的,管那么多作甚?
知府望天思索了很久,摇头道:“这倒是从没有听说过......”
卢政掰了掰手指头,关节咯嘣作响。
“无妨,有办法让他说出安倍崇明的样子!”说罢,卢政起身朝着大牢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