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总去聚德楼,和孙叶混了个脸熟,所以一点也不怕孙叶,正问孙叶是他来时坐的马车快还是他家的驴车快。
堂堂聚德楼的东家正在那里用各种实例证明马车要比驴车快很多,两个小家伙有些不信,他家豌豆荚在他们心中可是很有地位的。
然后说着说着就变成了两个小家伙给孙叶唱歌,唱西远教给他们的那首《我有一只小毛驴》,然后还有“咱们老百姓啊,今儿个真高兴”,这是西远平时心情好的时候常常哼的歌,他们非缠着哥哥教,西远没办法,只好把歌词给改了改,然后教给他们。现在家里小哥仨,没事的时候嘴里就会哼出这么一句。
孙叶听两个孩子唱的稀奇,也跟着学,两个小家伙鼓着脸很认真的纠正孙叶不对的地方,旁边西远只想捂脸,好嘛,他们倒是诲人不倦。
屋门口,西阳几个小萝卜头站在那里探头探脑,他们没见过孙叶不敢上前,家里大人也叮嘱着不要随便去打搅,但是小孩子嘛,看着西韦和卫成和孙叶互动,也眼馋。
一会儿饭菜都上来了,西远陪着孙叶吃,堂屋里给伙计也单开了一桌。聚德楼今天来的伙计很激动,看来今天跟着东家出来就对了,他到哪里也没有这么好的待遇啊,顶天是主人谈事情他们找一个地儿自己买点吃的啃两口。
西远屋里,西远拿出一小坛都柿做的果酒给孙叶满上,不给拿不行啊,刚才孙叶逗两个小的时候,把他们今天吃什么喝什么都给套了出来,点名要他们嘴里说的甜丝丝带颜色地东西。
桌子旁西韦和卫成也坐在那里,他们已经吃饱了,不过觉得自己也是孙叶的朋友,朋友来家里,他们也应该陪着,所以时不常地拿干净筷子给孙叶夹两筷子菜。待人接物方面的礼仪,虽然他们没机会参与,不过哥哥早就耳提面命的教过,所以两个小家伙招待起来一点没有差错。
看他们一本正经地小样,孙叶稀罕地不行不行的,基本上小家伙给夹的菜来者不拒,没事儿还把自己的酒杯放到两个孩子的眼皮底下转一圈,两个小家伙的眼睛就会跟着动来动去,哥哥不让他们喝太多,说小孩子喝酒多了不好,他们听哥哥的话不喝,不过还是很馋的好不好,孙东家真是太坏了。
西远在旁边看着孙叶的恶趣味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没办法,给两个孩子每个倒了一个杯底,告诉他们只能喝这些了,西韦和卫成很高兴地接了,小心地一点一点抿着,生怕一下子喝没,孙东家又该馋他俩了。
酒足饭饱,孙叶到院子里把西家新房院落很是仔细地审视了一番,重点研究了一下厕所。
本来西远是打算在正屋里面弄一个厕所的,遭到家庭全体成员一致反对,奶奶的理由代表了家里所有人的意思:从来没听说茅房和住的地儿能在一个屋子过,那样还不得臭死!奶奶一说两个小的就捂鼻子,好像臭味已经出来似的。
西远无奈,最后在西厢房的边上挨着另起了半间房子,把这作为厕所。厕所用的是蹲式马桶,马桶是找石匠用大块石头雕刻出西远要求的样式,底下又找陶窑专门烧制的类似现代下水管样子的陶管,陶管一直下到地下三米深、冬天冻土层一下半米多的地方,然后再向外向屋子背后延伸出去。
厕所里面放了一口缸,里面盛着用来冲刷厕所的清水。旁边就是做吃食的灶房,灶房里面因为总烧火,同厕所中间又建了火墙,所以厕所里面冬天一点也不冷。
这才是低调的奢华啊,孙叶心里感叹。
孙叶一边欣赏西家院落,一边心里琢磨怎么把果酒的配方要去,这一定又是个大进项。
西远看孙叶眯着眼睛一副算计的模样,就知道果酒的配方保不住了,好吧,反正自己也是能够得到利益的。
晚上,孙叶就歇息在了西家,西远把卫成的房间给孙叶住,西韦的给伙计。自己领着两个小的住。两个孩子都有点喝迷糊了,早早地就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西远给他们洗漱干净塞进被窝,两个小家伙睡得呼呼的。
第二天,孙叶派伙计出去把鸭鹅收购足了,然后驾着马车离开了西家,兜里装着做果酒的配方,嗯,不需此行。
他来西家也没空着手,带来了一幅木制烫金楹联“德为至宝一生用,心做良田百世耕”,西远一看这幅对联上的字就想捂脸,这不是他平时没事儿时候叨咕过的吗?以前在网上没事看到的,现在,嗯,挂在他家堂屋八仙桌后的墙上,看着正好相得益彰。
楹联中间是一幅山水画,画下摆着的也是孙叶带来的一对细瓷插瓶。
好吧,这三样东西一摆好,的确有一些耕读世家的气象了,看在自己帮他赚了那么多钱的份儿上,孙叶还是很细心地准备了贺礼。
家里别人看到孙叶给拿来的贺礼都觉得太贵重了,在他们看来这些都是有钱人家才能用的玩意,自己一个农户人家怎么买得起、摆的起。
不过看西远没推辞,他们也没说什么,虽然和孙叶也算熟识了,可是平常涉及到具体事情都是西远在和孙叶谈,人家又是送的贺礼,太推辞不要也不好。
西远撇撇嘴,这些东西说不上是孙叶家里不稀得用的呢,嗯,这样说也不对,最起码那幅对联应该是新做的。
堂屋八仙桌前,西韦和卫成看着烫金大字正大声的念着,这是哥哥平时叨咕,他们记下,去聚德楼跟孙叶显摆的时候说的,没想到现在就挂在了自家墙上,他们觉得很有成就感。
奶奶和爷爷笑眯眯地听着小孙子给他们读楹联上的字,外面阳光和煦地撒进来,忙碌这么许久,家里现在才彻底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