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6】掴巴掌

不是她们不亲近蔓蔓，是蔓蔓拒她们于千里之外，让她们怎么能真心恭喜蔓蔓。反正，她们都是忘了她们有这个结果，纯粹是之前她们自己做事咎由自取。

    对许玉娥来说，这种感觉强烈了。其他人，不过也只是蔓蔓姑妈什么，哪里像她，是从小将蔓蔓扯大，结果可好，蔓蔓认回自己家人，一脚把她踢开了。她半分好处竟是没有捞到，还得承受蒋大少等人骂声。

    这个养女，她心头里，就是一根刺，一根拔不掉刺。自小已痛得她要死。

    “你这是疯了傻了？”许玉娥抓住前夫劈头盖脸地骂了起来，趁机发泄积郁自己心里已久怒火，“她不是我们亲女儿，不是！从头到尾都不是。你为什么对她好不对媛媛好，媛媛才是我们亲女儿！”

    本来心里已经感到不平衡温媛，听到母亲这么一说，心头肉像被千万只蚂蚁给咬着，又痛又痒，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我怎么对媛媛了？”温世轩站起来和前妻据理力争地说，“我给蔓蔓和蔓蔓孩子买东西时，有忽略媛媛吗？”

    “是——”许玉娥尖牙利嘴地讽道，“你这是做贼心虚，才想到给媛媛买东西，不然会买吗？”

    “你不要说话愈来愈离谱好不好？蛮不讲理！我平日里少给媛媛买东西吗？”温世轩真气了，鼻孔呼哧呼哧，朝着许玉娥大吼大叫。

    许玉娥哪里有被他这样吼过，离婚前离婚后都没有，懵了会儿后，神经爆发了：“你对我吼什么？你有本事对蔓蔓去吼！不就是蔓蔓这个贱东西，故意拆散离间你和你女儿感情，你还把她当做宝！”

    温世轩什么都能忍，哪怕是许玉娥朝着他骂骂他是犯贱都行，但是，怎么都没想到许玉娥会骂起蔓蔓是贱这种污秽不能入耳话语。蔓蔓是他女儿，和两个亲生女儿一样，都是他心里珍重宝贝。是他自己都愿意用生命用一切都去换取宝贝，决不能容忍有人伤害一分。哪怕是前妻都不行。

    挥举起巴掌，一瞬间，掴到了许玉娥嗷嗷叫脸上。

    温家人全呆了。想这温世轩是弱到平常连骂人都不敢骂人，现竟然是毫不犹豫一巴掌打人了。

    “你，你打我？”许玉娥捂着脸，抽起了鼻子，两只眼狠瞪着温世轩，其实那目光是透过了温世轩愤怒地看着蔓蔓，“为了那只贱骨头你竟然打我？你有没有良心，你对不对得起媛媛，你自己说！”

    可温世轩只记得她又骂了蔓蔓一句贱骨头，举起巴掌：“你再说一句！”

    许玉娥这刻狡猾了起来，先是环顾了下屋内气氛。眼见，温凤姊温凤妹都盯着她看，像是站她这边。张秋燕和温浩雪是傻了似，好像一时还分不清状况不知道选哪边站。重要是，她小女儿温媛，一张脸白皑皑，脸上惊慌惊恐，都是朝着温世轩。明白着温世轩刚才话给温媛有多么大打击。这正是她要，她要小女儿始终站她这边。

    眼瞧有这么多人背后支撑，许玉娥底气十足，头昂起来，发起了泼劲：“你以为只有你敢打我吗？我就不敢和你打了吗？”

    温世轩被她这样一句话刺得一愣。

    许玉娥旋身像火箭冲进厨房，出来时手里拿了个碗，往温世轩扔了过去。

    温世轩一时半会儿傻愣着，硬是没能避开。被碗砸了个正着，额头当即破了个大口子，鲜血直流。

    温家姐妹惊呼。

    许玉娥砸了人不够，还跑上去揪温世轩头发继续打。温世轩自然地反抗着。眼见两人扭打成了一团。力气，温世轩定然是比许玉娥大，许玉娥打着打着成了劣势。这时候温媛冲了进来抱住父亲腰，道：“爸，别打了，别打妈了，我不希望爸妈打架。”

    趁这个机会，许玉娥一拳头又砸了温世轩脑袋上。温世轩脑袋昏昏，倒了下来。

    温家姐妹已经吓到只会连连退步。

    张秋燕和温浩雪看见温世轩倒，总算回过了神，张秋燕跑上去拦住许玉娥，朝汪芸芸喊：“芸芸，给你大舅看一看。”

    汪芸芸充耳不闻。说实话，温世轩是疼女儿媛媛，但是，有疼过她吗。她和温世轩拉不上什么关系。

    还是温浩雪聪明，想着或许是有人送温世轩过来，朝窗口望了眼，看到了杜宇。

    杜宇听见温浩雪喊声，才知道温世轩仅爬一趟温家，都能出这么大事情。

    接下来，杜宇冲上楼，背起温世轩送到社区医院，说什么都不让温家人跟着。或许温家人自己都是心虚，哪怕是温媛，都不敢跟来。不然，到时候被警察追究起相关责任，可能一个都逃不掉。

    蒋衍听完这些，久久没有做声，旁人只能看到他一双眼睛发出鹰一般神色。

    “温叔他自己说不要告了。”杜宇极度困难地说。

    这种家能摊上，只能算温世轩倒霉。

    杜宇觉得令人生气是那个温媛，温世轩真是白疼这个小女儿了，像什么话。

    处理完伤口温世轩病床上躺着，流了不少血，脸色都有些发白。受伤是一回事，温世轩感到是这心窝口里面像刀子般剐疼。以前，穷是穷，苦归苦，都尚未像今天一样闹到恩断义绝似残忍。果然钱不是个好东西，都不能给他家里人带来和睦。

    他现是有钱了，可看看他家里人现都是怎么对待他。不说他前妻，他两个妹子，都是对他财产抱以虎视眈眈态度。至于小女儿温媛，他早就心如死灰了，不指望。

    如今，他唯剩希望只有养女蔓蔓了。

    蒋衍走到他床边探视他，他一把握住蒋衍手，急促道：“保护好蔓蔓，阿衍。”

    “放心吧，爸。”蒋衍握握他手。

    听到这话，温世轩才敢安心地闭上眼睛。

    让温世轩休息，蒋衍叮嘱杜宇，之后带温世轩回家，然后这段时间不要再上温家了。

    杜宇着头应同。

    不久温世轩被打消息传进两爷耳朵里。姚爷撇着眉，对这男人遭遇，始终心里是一种不知如何形容复杂情绪。

    君爷脸上不见丝毫撼动，既是不喜也是不哀，不痛不痒。

    “你说，他这样，接下来会不会——”姚爷想着得防着那群不甘心温家人，知道蔓蔓生了孩子后想使什么坏。

    君爷也琢磨着，是不是让妹妹母子三人，医院里再呆几天，可眼看要过年了，医院过年总不是一回事儿。

    陆司令和陆夫人，总算是女儿生完孩子第三天，赶了回来。

    跑到病房看见了女儿和孩子都平平安安，陆家夫妇，松了莫大一口气。说起这心中悔恨，陆司令比起自己老婆陆夫人，要大多些。想着当年，正因为自己工作，使得女儿遭难，这么多年来亏欠女儿这么多。现，为了公务，又只能选择牺牲女儿和孩子。这个做爸爸心情，非常自责。

    “爸，妈，坐这么长时间飞机，辛苦吧？”蔓蔓坐起来，第一句话对他们夫妇这么说。

    女儿就是贴心。陆夫人想。自己生孩子，都还要关心他们父母。

    陆司令当然也是感动得转过身去，去看女儿两个孩子。这一瞧，两孩子睡一块，十分相亲相爱模样，让他心里一动。做姥爷，自然不像做爷爷对两孩子性别那么计较。而且，陆家家训里面，注重是孩子间要相亲相爱。现看这两个小东西，睡着脸都贴着脸，简直是连体婴一样，看着他心里都有多欣慰。

    “你看你爸都看痴了。”陆夫人偷偷与女儿说。

    蔓蔓乐。

    是没想到堂堂军区司令长官陆司令会露出这样一种神情。

    “你哥有说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吗？”陆夫人问。

    蔓蔓说：“干妈有打电话过来，然后阿衍今天跑回了家。因为我生急，家里都没有布置。干妈说，婴儿房里用品，还有我卧室用品，都得准备准备。说是好还要消毒。”

    姚夫人算是很心了。今天早上刚回来，知道她爸妈还没有回来，马上先帮她张罗起家里。

    陆夫人想着也是，医院，照顾母婴人都是专业人士，不怕没有东西。但是产妇和孩子到了家里后，全靠自己家人了。没有专业人士那种能耐，当然是东西准备齐全越好。按照自己生过孩子经验，女儿后面这一个月坐月子日子还有熬。刚好又碰上冷天气和大过节。家里，这下得忙到不可开交了。

    纵使如此，陆夫人第一个想到，还是要给产后女儿第一时间补充营养。

    听到母亲要煲汤，蔓蔓忙忙摆手，拉出副苦瓜脸：“妈，不用了，你可能不知道，我这里天天有人拎汤来。”白露她生产那晚就拎汤来了，之后，天天拎，不遗余力。蒋父蒋母当然要拎来给她，不然外头人会说他们公公婆婆不会做人。温世轩，也让杜宇记得帮他拎汤过来给养女喝。蔓蔓现三餐，光是喝汤都喝不完。

    陆夫人听女儿都这么说了，也不好给女儿再添负担。回头跟着陆司令看小宝宝，看着看着，怎么觉得小南南身上穿婴儿服有眼熟，问：“囡囡，你给孩子穿这衣服是从哪里拿来？”

    蔓蔓自然不好说是温世轩拿来，随口一掐：“哦，妈，你忘了？是我以前回温家老家时，邻居给我。”

    这事儿有听女儿提过，可陆夫人看着仍觉得不对劲。

    砰砰两声敲门后，白队带着群人过来巡查产妇和孩子。

    陆夫人再度问起女儿和孩子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好做安排。

    白队说：“应该是没有问题。再过两天可以回家了。不过——”说到这个“不过”时，白队看见了屋里一圈紧张神色，改了口：“没有什么，不过就是现天寒地冻，回去时要找个天气比较暖和日子，别让囡囡和孩子冻着。回家不像医院有人盯着，需要注意。”

    这注意产妇和产妇亲属自然是满口答应。

    与产妇和家属交流了几句后，白队带着人走出病房。出了外面，才敢和君爷对上眼色。本来，他们是想把小南南留医院里再观察几天再说。但看这情况明显不适合。首先，这孩子，很粘她哥。和小西西睡一块时，小南南心跳会变得很好，出奇好。也不知道是像了谁。或许说双胞胎都是这样。其次，他们是不想给有产后大出血过蔓蔓再增加心理负担了。这样一来，只好另外安排了。

    “我和文生说好了，如果不行，他每天过去我那边看看孩子。”君爷说出下步计划。

    “也行。”白队道，进而又亲自叮嘱赵文生几句。明摆着，白队对这两个孩子也很喜欢。边走边是对君爷说：“这小南南是个美人胎子，我看，将来都要胜过我妹妹了。”

    君爷额头一道黑线。不说白队，就是他未婚妻大美人白露。后来对小南南一样是喜欢不得了。只道，若小南南将来想当歌唱家舞蹈家钢琴家什么，她肯定帮蔓蔓力栽培。反正觉得这孩子，就应该站舞台上受到万人瞩目似。

    蔓蔓和两孩子回家那天，定中午阳光正好时候，没有下雪。

    蒋衍开来甲壳虫，停了楼下。蔓蔓穿着厚实衣服，将自己裹得像粽子似。陆夫人扶着她。两个孩子，一个被姚夫人抱着，一个被白露抱着。后来陆欢来到，非要抢着抱小西西，姚夫人只好空出手来。

    看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君爷不凑这个热闹了。等今晚回家，再去看妹妹和孩子。

    姚爷笑着问他：有没有先去看那些长辈给两个孩子准备好婴儿房。

    君爷“嗯”了声，充满了复杂意味。

    光是争执这两孩子婴儿房怎么摆弄，那些大人们差都打起架来。本来，姚夫人帮蒋大少准备好好，东西什么都准备齐了。后来，蒋母奔了过来，开始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重又摆了一通。姚夫人想着她终究是孩子奶奶，就没有和拗劲，搞得蒋大少对母亲都很不好意思。可这事没完。陆夫人陆司令回来了，他们夫妇本性宽和，倒是没有多嘴。反正主要环境是利于孩子健康就可以了。但陆老头不买账。

    陆老头不买账原因很简单，蒋母把本来他让姚夫人给小南南准备公主纱床给撤了。

    “我家小公主，就得睡公主床！”陆老头坚持。

    可人家小南南和小西西喜欢一块睡。总不能让小西西这个男娃睡个公主床，那像什么样。蒋母坚持不让。

    结果这事闹到后至今都没有解决。一群长辈都正家里等着。等着两个小娃回来后，自己挑要睡什么床。

    蒋衍这个当爸爸，每天是被这些鸡毛蒜皮小事给愁着。不知道为什么那些长辈，这样一小事儿都能这般计较。他和老婆看来，样样都好，没什么区别。

    “计划生育政策，少避免了这种状况。”君爷看着蒋大少这个生动范例后，再度意识到自己和未婚妻将来只生一孩子决定是正确。

    “孩子要养好，不容易。”姚爷指尖抹着清秀眉宇，像是替蔓蔓小两口愁，其实是看好戏居多。

    君爷只是和蒋大少一样，感觉到这两孩子完全不好带，鼻子里细细地哼。偏偏他那刚当上妈妈妹妹，一直说这两孩子很乖省心，完全把两孩子当傻蛋似。

    他等着，等着她被两孩子耍团团转一天，看她怎么办？

    姚爷接着问起：“方敏问题搞定了吗？”

    上次那通电话，就是白露人打来，告诉他顺藤摸瓜结果。

    “这次不是孙老头干。”君爷轻轻地将笔杆敲到纸上，明显这个结果，也有出乎了他意料。</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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