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与黄济儒见面

    几个淋了雨，回来洗澡换完衣服，再喝点发散姜汤，不会儿感觉浑身热气回来了。

    蔓蔓拿了只吹风筒给白露吹头发，白露不小心再打了个喷嚏。君爷旁边听见，眉头微皱，走了出去，回来时手里拿了瓶药，又倒了杯开水，送到她面前：“把两颗药吞进去。”

    白露抬起头，看了看他那张冷冰冰脸，伸手接过药片和开水，他盯视下，将药和着水咽进了喉咙里面。

    蔓蔓摸着她头发见差不多干了，熄了电吹风电源，爬下床去找老公。应说是想给大哥和未来大嫂单独相处空间。结果刚走到门口，她哥叫了句：“你去哪？”

    “我到隔壁睡会儿。”蔓蔓说。

    “这里睡。”这是她哥硬邦邦话。

    蔓蔓愣：“哥，这是你和白露姐房间。”

    “晚上你不和她这里睡，难道要我这里睡？”君爷冲她瞪圆了眼。

    “难道不是吗？”蔓蔓才感到惊讶地反问。

    君爷朝她径直过去后，举起指头往她脑袋壳上一敲，声音放低，却是很有力：“你傻吗？你白露姐没有结婚呢。”

    “哥，这有什么？谁都知道你们俩要结婚。”蔓蔓被哥敲着脑瓜揪眉头。

    “要结婚，不等于已经结婚了！”

    蔓蔓有点吃惊耳朵嗡嗡响，里面震着她哥切齿迸出来话。想她哥这是迂腐过头呢，还是真心为白露所想，不想婚前搞坏白露清白。蔓蔓情愿想是后者，于是留了下来。

    过会儿，她哥走到隔壁，她老公匆匆跑了过来，冒急地说：“蔓蔓，大哥怎么住我们客房了？”蒋大少这次出来，就是为了和老婆度两人世界，晚上自然是要抱着老婆睡觉。现变成这样子，完全出乎也打乱了他计划。

    蔓蔓爱莫能助地摊摊手：“你怎么不直接问我哥？”

    “我怎么问！”蒋衍对着媳妇几乎是要尖叫地嚷起来，“难道要我怂恿他和白露姐姐一起睡，然后被你哥拿着鞭子教育一顿吗？”

    “我哥为什么拿鞭子教育你？”蔓蔓瞪着老公，难道老公做了什么亏心事生怕被她哥知道武破九霄章节。

    “废话。”蒋大少激动地嚷嚷，但不忘压低嗓门免得隔墙有耳，被大舅子听见难保拿刀来“杀”他，“你想想，我如果怂恿你哥婚前行为，你哥不会质问我对你婚前有没有怎样吗？”

    以君爷严重护妹情结来看，纵使他蒋大少和媳妇结婚了，但若是曾经婚前对媳妇有不轨行为，依然免不了要刑事追究。

    蔓蔓囧囧有神：“阿衍，你问我怎么办，你都不知道怎么办，我能知道怎么办吗？”

    小两口到底是没有理由能反驳君爷，没有正当理由能将君爷塞进白露房间里。

    白露早浴室里听到他们两人对话了，走出来时，带着歉意说：“不然，把一间双人房换成两间单人房吧。”

    “这个主意好。”蒋衍立马对善解人意白露感激地点点头，随之冲出去客房部要求换房。

    瞧老公急成这个样，蔓蔓对白露歉意深了：“其实压根不用换，不就住两天。”

    白露露出白齿笑了笑：“蒋中校对这个机会可是盼了很久了。”

    “他天天晚上家里不是一样和我睡一张床。”蔓蔓皱着眉毛鼻子，咕哝起自己老公，“还和自己孩子抢地盘，比孩子像个孩子。”

    白露哈哈大笑两声：“我觉得你们两个，都像是孩子。”

    自己和老公被未来大嫂批评成了半斤八两，蔓蔓囧，嘟起嘴：“我能和他比吗？”

    “不过我挺羡慕你们两个，你看，整天说说笑笑，气氛多好，根本不怕没有话说。小两口之间，怕是各自藏着心事没话说。”白露道。

    蔓蔓仰起脸，见着她精致眉毛间似乎掠过一抹抹不去惆怅，嘴巴里艰难地想了会儿后，才想到安抚话说：“白露姐，我哥是那个脾气，你看他对我都那样。他家里对我爸妈都那样。”

    “我知道。”白露淡淡地应完这话，接着感到语气似乎有点不妥，回头朝她歉意地笑了笑，“正是了解他这个性子，我才喜欢他。”

    这叫做周瑜和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怨不了任何人。蔓蔓觉得这样也挺好，反正白露和她哥自己心里喜欢重要。

    后来，蒋衍没能换到房，客服部说是单人房住满客人了。这时候退房搬到其它酒店，不止显得刻意了，而且，要损失大笔房费，等于割蔓蔓肉。蒋大少为了和老婆搞浪漫，只能另想主意了。

    到了第二天清晨，早上不到五六点钟，蔓蔓就被老公叫醒了。

    “阿衍，你这么早做什么！”气哼哼地给老公打开房门，小媳妇有点恼。

    “你赶紧换完衣服，我带你去看天津早市，带你去吃这里特色小吃，晚了可就吃不着了。”蒋衍拿手推着老婆催促。

    蔓蔓没好气，但是想到确实结婚以来都没有和老公这样单独出来过，蜜月旅行又欠了老公债，心里难免愧疚，于是朝老公点了点头，要老公等会儿她进去换衣服拿包，继而是想起回身问：“你叫了我哥没有？”

    “这事哪能叫你哥？”蒋衍向她瞪瞪眼，点醒她，“蔓蔓，我们必须两个人出去，才能留下你哥和白露他们两人独处机会。”

    被老公瞪眼蔓蔓，冤枉地翻回白眼给老公：“我这不提醒你别吵醒我哥吗？我哥那是当兵，警觉性很高。”

    “你老公也是当兵，不比你哥警觉意识差混世穷小子。”掳袖子扬眉头蒋衍，向媳妇表现出强悍过大舅子一面。

    蔓蔓对老公这番无语，小心放轻脚步声走回客房里，发现始终没有能吵醒到白露。看来白露是吃了昨晚上君爷给感冒药后，因那药有些催眠作用，睡比较死。因此她大胆地换了衣服拿了包，给白露桌上留了张字条交代去处，果断和老公出发享受两人世界去了。

    等到白露醒来，望到墙上挂钟，已是早上八点整。以她平日里由军人训练有素锻炼出来五六点早起习惯，她今早上完全是破格了。好现是休假时间，她爬起来正准备叫小姑子蔓蔓，右边床上空荡荡，被褥有些冷，感觉是人走了有一段时间了。心里未免是一惊，四处客房里找了遍不见人影，正要打电话给小姑子时，看见了蔓蔓桌上留下字条。上头简明扼要几个字：蔓蔓和蒋大少故意出去给她和君爷留下空间。

    扶着额头白露，唇角轻扯开一丝苦笑。旁人都能看出她和未婚夫之间沟通有问题，需要独处。想到这次临出发前，自己大嫂云姐奉了她哥白队命令，希望她务必这次旅行中与君爷关系有所突破。看来对他们俩关系焦急人，远远不止一个。

    心里为此有点沉甸甸感觉，拿起把梳子，对着镜子慢吞吞地梳理头发，心神散漫，是想：他们两人之间，永远是这样关系，亲不能亲到哪里去，疏远又是不可能，因为中间牵扯太多利害了。

    梳洗完毕，看表，已经是八点多九点了，再晚点，怕是酒店里免费早餐停止供应。不知他是醒了还是未醒。按理说，他和她一样，都是军人，早起生物钟拔得很正，基本从未出过问题。但是，若他是醒了，为什么都没有过来叫他们。蒋大少都走了，不可能只留客房里他一人，没有察觉。

    怀着这样那样复杂心思，想每次对着他都是这样左右徘徊犹豫不知害怕什么心思，白露对自己都不满意，拿手拍打下自己脸颊让自己清醒些，之后，按了他客房门铃。

    按了会儿后，里面没有响应。她诧异了：难道他是一个人出去了？

    一瞬间心头涌起怀疑，是怀疑自己被抛弃了，令她惴惴不安，然而，想起昨天她跑去寻找他时候，他说那句话，无疑让她吃了颗定心丸，不得猜测起其它可能性。打了客服部叫来人，帮着打开门。

    走进去后，兀然发现他是一个人客房里睡着。

    “小姐，需要帮忙打电话吗？”酒店里服务生问她，想着刚才按那么久门铃里面人都像是听不见，会不会这个睡着人是出了什么问题。

    白露果断地摆摆头，道：“你出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可以了。”

    服务生退了出去。她吸口气，压下心里不安，走近床边，听见他有呼吸声音，心里又安实了半分。低下头，再凑近点观察他脸。好像自己从来都没有这样仔细看过他睡颜。只见着这张脸，棱角分明，眉目俊朗，浓眉犹如青黛，散发着夺目英气。继承了陆家古家优秀血统他，外貌固然没能比得上姚爷那种妖孽，却霸气上远胜任何人，是那种真正男子汉阳刚之气。

    他，无疑是很吸引人，比任何男人都能轻易拨动她心弦。或许她骨子里就有一股征服欲，所以情愿选择一个或许她永远都征服不了男人。

    心神，一时间又飘远了，她蓦地警醒着收回来。看到他额头上沾了几颗大汗时，她走去了洗手间，拧了条温热毛巾回来给他擦汗。

    边要给他擦，边听他像是说梦话。

    他刚毅冷峭嘴唇动着，梦里动得是益发厉害起来，甚至像打起了摆子。

    她仔细听，隐隐约约像是这几个词：

    不要带走她，不准，不准邪眸天下！

    激动声调，像是吹起号角，全力以赴，拼死一搏。

    什么噩梦让他如此激动？

    她手里毛巾带着迟疑放到他额头上，想着是否该叫醒他。这时，他一只手忽然伸出来扼住了她拿毛巾手腕。速度之，犹如雷霆，如闪电，准确，又狠又毒地抓住了她腕间。她微微皱眉，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骨头随时会他掌间被捏得粉碎，不得不张开唇：“陆君——”

    他紧闭眼皮猛地打开来，一双宛若深渊眸子映着她影子，是过了好一会儿，才辨清了她是谁似，继而坐了起来，道：“你怎么这？”

    “都九点钟了，我怕没有早餐了，就过来叫你。”她解释着。

    他拿起了桌上表，看，确实是九点钟了。至于房内另一张床空无人影，不得让他挑起冷冰眉宇：“他们两个呢？”

    “好像一早，蒋中校带着囡囡要去哪里玩。”她说，低下头，此时他放开了她手腕而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她小心地把被他掐红了手腕藏进毛巾里头。

    对于妹妹和妹婿私自外逃，君爷冷冷一哼。

    “你刚做噩梦了？”她问，看见他额头上汗没有消失。

    汗感觉，他自己也察觉到了，浓眉锁紧，眼神飘有些远，心神似乎是重沉浸了噩梦里头。

    他刚是做了什么梦？刚醒来，这个梦清晰度依然可见。他梦见了，梦见自己站当年和父母一块下乡那个村，就他妹妹被人抱走那块地方。他如今长大了，有力量了，伸出手可以去和那个男人抢，将囡囡抢回来，可是，这个时候，古沫出现了。古沫离他仅几步远地方，用一种充满怜悯和冰冷目光看着他。接着，他发现自己两条腿突然不能动了，伸出手，也够不着那个男人和囡囡。他开始喊，想小时候那样愤怒又无力地喊着：不准，不准！

    这不是个好梦！

    他手撑住了冰冷眉骨，闭上双目，能清楚地感觉到心头潮涌。他怒气，无处发泄。

    “做什么梦了？”她靠近他，又问了句。

    什么梦？他说不出口。怎么说？说他终被古沫给耍了一招吗？

    他那狡猾亲姥姥，直到死前，不忘给他设这么一道门槛。从没有这般，这般无力过，感觉古沫手里就像孙悟空逃不出如来佛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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