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一家上京

    小西西进了妈妈怀抱里，看着爸爸和小舅舅走出去，眨巴小眼珠子，好像能看出一点蹊跷痕迹。蔓蔓轻拍儿子精明小额头，轻声说：傻孩子，睡吧。

    竟然说他是个傻孩子。不高兴小嘴巴像妹妹一样撅起，但是，如妈妈说那样，因为自己还小吧，什么事都做不了。呵呵打个小哈欠后，妈妈温暖怀抱里闭上眼睛。

    蒋衍走到外头，听陆欢说了一遍，问：“可靠吗？”

    “我认为她不会对我们怎样。”陆欢为鲁玉打包票。

    蒋衍虽不知他这信心从哪里来，但是，情愿相信他，拍着他肩头说：“我和你走这一趟是可以，但是，必须和你大哥先说一声。”

    小舅子人身安全，他一个人可担负不起。

    陆欢也知道这事始终是瞒不了大哥，只好走过去敲打君爷房门。大脾气公主因此被吵醒了，很不高兴地哇哭了两声。

    警觉性高君爷，即刻从床里爬起来，轻拍下小公主背，小公主噙着眼角憋屈，乖乖止住哭。君爷拉开门，看见是自己弟弟，仿佛早已所料，先说：“把南南抱过去给她妈。”

    小南南半夜三，就这么被搁回到了哥哥小西西身边了，看到哥哥吃饱喝足睡得像头小猪，小嘴撅撅，很是不齿。蔓蔓哄着一双儿女，一面竖起长耳朵，听着外面自己老公和兄弟究竟商量什么。

    君爷听完弟弟讲述后，回答出乎意料：“可以。”

    陆欢小朋友由此听出似乎自己哥早知道这事了，愣：“哥，你认得她？”

    “怎么不认得？她拿她手机拨你号码打电话给我，我不用查吗？”君爷倒不怕坦诚地拍醒弟弟迟钝脑袋，说。

    “那——”陆欢为此郁闷，早知道自己哥都知道鲁玉身份了，他可以问大哥而不是自己心里胡思乱猜。

    “什么那不那，你和她什么关系我不管，你不要给我惹出桃花乱来，就行了。”大哥就有大哥风范，只管大原则，其余小事细节一概不管。

    陆欢一听郁闷了，忙辩解：“哥，不要乱说。我和她什么关系都没有。就是师姐师弟。”

    君爷鼻孔里哼。这哼什么，陆欢小朋友都听不出来，反倒是蒋大少听出了一丝。蒋大少微微嘴角一勾：这小舅子真是天然呆。或许他真是对鲁玉没有什么，但是，人家鲁玉都三半夜打电话给他了，能没有什么吗？

    “你开车和他一块过去。”君爷交代妹婿，“我派人后面盯梢。当然，她哪里，我想大致地方我也清楚。”

    如此安排妥当后，蒋衍带着小舅子出发了。

    蔓蔓看老公半夜里和弟弟出门，一颗心悬心窝里头，但不敢吱声。君爷见此没有回屋，陪她坐卧室里，和她一起看着孩子。两娃睡梦里不忘将唇角撅高高，不喜今天半夜里被人吵醒。

    把小被子往上拉拉，盖住小娃肩头，蔓蔓抽了个喷嚏，忙避开。

    “夜里起来，就得多加件衣服。”君爷念道。

    蔓蔓拉拉自己身上毛衣，不觉得冷，道：“只是鼻子痒。”

    “担心吗？”

    “不觉得担心。”蔓蔓真心不觉得今晚该过多担心，因为刚听都听出来，这事儿，恐怕她哥心里都有谱了，她只担心连她哥都没有谱事情。

    他这个聪明妹妹。君爷微微眯下眼：“你会这么想就好了。”

    “哥。”蔓蔓抬头，看着他，“告诉我，你觉得这个事，会牵涉到我们头上吗？”

    “你哥不犯法，你老公不犯法，所以，你说这个牵涉如果有，你心里也明白只可能是什么。那么，不需要有任何担心成分。”他看回她，慢慢地说。

    她先是沉默一阵，接着像是只低头看着自己露出拖鞋十只脚趾头，低声道：“我总觉得姥姥有些话，没有说完。不知道姥姥有没有和哥说了。”

    “她什么都没有说。”对古沫这点，君爷斩钉截铁。

    “哥，你原谅她吗？”

    “你原谅她吗？”他反问她目光熠熠，充满一丝谑味神情，“如果你想原谅她，没有关系。”

    “我——我不知道。”蔓蔓不自觉地咬了咬下唇。她喜欢古沫，但不代表绝对是赞成古沫任何想法和做法。古沫有些做法，确是属于超乎人亲情常理了，很难让人接受。古沫，实际上，是个很自私人，因为自私，所以只做自己想做，我行我素，不需考虑任何人想法。这种人生，或许锻造出来充满了个人魅力，但是，另一方面，不知觉中伤害了许多人。

    听到她这个亲口承认答案，或多或少有点出乎他意料，浓眉微锁：“嗯。”

    “什么嗯。”蔓蔓挑挑眉，“哥，我后来听人说，那天天津旅馆里，你是做噩梦了，都不醒。”

    这肯定不是白露对她说，是旅馆里工作人员不小心向她泄露出去。君爷切齿：“你哥是会做噩梦人吗？”

    那是，连阎罗王都不怕人，非说要做噩梦话，也只能是：“哥，如果你是做梦梦到我，或是姥姥话，我不会想说这是梦，要你别放心上。”

    听她好像说很像了解他一样，他伸出手，是她额头上落下来刘海轻柔地拨拨，语声却挺严厉：“对白露，我就不说她了，她知道自己分寸。你想接近我，多了解我，我很高兴。但是，你只是我妹妹，你明白吗？至于梦不梦事情，你哥自己也是读书人，清楚这之间区别，不会迷信。”

    她静静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倒是有点害怕起她这种充满深思静默，她毕竟是他聪明妹妹，狡黠程度不亚于他任何一个人，于是转移话题：“我会这里陪你到你老公回来，你就不用担心了。”

    “如果是这样，我可以下去睡吗？”

    他因她这话，顿然仰起头，眸中掠过一丝被她折服了讶异。

    蒋衍开着甲壳虫，上路到半截，见小舅子陆欢副驾座有些坐立不安，笑道：“怎么？我都不害怕，你害怕？你不是说她很可靠吗？”

    “哎，姐夫，你知道什么啊？”陆欢摸着脑门，流露出一点困窘模样，“我这是怕去到那里，她说我骗她。”

    “你究竟怎么和她和学校里人说，你是哪里人？”蒋衍对小舅子隐瞒身份策略，挺感好奇。

    “都说是北京，我丫丫，北京腔不会变，但是，就说是住普通民宅，家里父母退休，兄弟是当小学老师，有一点人脉。”

    这个谎，其实撒，如果与陆家真实家境一比，有离谱。蒋衍舔舔唇角：“我想，一般来说，如果知道自己交朋友其实是个比自己想象中有身份人，理应不会有人不高兴。这总比后来得知原来是个欠债百万千万或是逃犯，要好多。”

    也只有姐夫这张贫嘴，能极大地安慰任何一个人，包括他内，因为实很乌龙很欠扁，与他撒谎没有什么两样。

    陆欢翘起嘴角，不和姐夫贫了，找起姐姐车里放零食什么，来解闷。这翻箱倒柜似一找，找出了蔓蔓车里藏着驾校广告。

    “我姐想考驾照，我哥知道不？”

    别说大哥不知，他这个老公，天天开这辆车都没有察觉，真是有愧于解放军侦察兵名号。蒋衍汗颜：“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小媳妇瞒着他这事，足以说明这事上对他这个老公不指望了，多伤他自尊心。

    “完了。”陆欢不怕再打击下他，“我姐只想靠自己，连你开车技术都信不过。”

    蒋衍嘴头上不逊色于小舅子，振振有词：“她也信不过你车技。”

    “我没关系，要爆是我哥吧，如果被我哥知道。”陆欢摸把下巴颌，露出狡猾神色，“这事告诉不告诉我哥呢？”

    其实媳妇去驾校学习，只要不是自己不顾安全偷偷来，蒋衍倒觉得没有什么可以反对。再说，考不过，媳妇也能死了这条心。反正，按照大舅子上回说法是，蔓蔓想通过会很难。

    与小舅子对上两眼，似乎两个人意见是一致。

    “你说，姐夫，要是姐姐知道我们底下诅咒她考不过，她会不会把我们抓起来抽打？”陆欢说完这话咽咽像是害怕姐姐严威口水。

    蒋衍不怕被老婆抽打，只怕老婆不让他上她床。

    “但是，如果姐姐真通过了考试呢？”

    两人再对了对眼神：那还是私底下继续诅咒吧。

    一路这般，车开到了薇拉家。见米家算是富豪一族，宅院花园式，夜晚，只门口和三楼点了两盏灯。

    保姆早走了，鲁玉走过来给他们两人开门。

    蒋衍看到了小舅子口里口口声声念鲁师姐，发觉这女大学生长得还可以，不算很美，但很清纯，清纯中又有丝比较成熟味道。

    鲁玉打量下他们两眼后，道：“你们进来吧。放心，这屋里，只有我和薇拉。”

    想都想得到，知道陆欢小朋友真实身份后，谁敢对陆欢小朋友动手，那是吃了豹子胆。

    蒋衍和陆欢没有疑心，和她走上三楼。

    小待客厅里，薇拉两腿盘坐沙发上，对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右手两只指头夹了条烟，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前头走陆欢，微微皱起眉表示出对陆欢先前那种知情不报，是有些气恼。后头蒋大少进门，果然是令人眼前一亮。薇拉拉开唇瓣，笑了笑。她后来是从戴兴伟口里，稍微探知到一点蒋大少来路，反正是很不简单。

    戴兴伟未婚妻是个大美人，长相比白露姐姐妖艳，蒋衍如今亲眼所见，心里叹这戴兴伟确是艳福不少。

    薇拉长了张标准狐媚脸，脸型颇有点像当红女星范冰冰，双眼特别媚，笑起来，很是风流。

    “请坐吧。”薇拉道，轻轻将燃着烟头按灭烟灰缸里。她会抽烟，但是，什么时候可以抽烟什么时候不可以，这个尺寸，她心里很清楚。进门这两个男士都是不喜欢女人抽烟，她自然不敢继续燃着烟头。

    是个聪颖，暂不算是个跋扈千金。蒋衍心里如此评价着对方，与小舅子一块坐下来。

    “我听说兴伟和你是朋友。兴伟刚好是我未婚夫，这点你知道吧。”薇拉开门见山。

    “我们没有兴趣被牵累进你们事情里面。”蒋大少也开门见山地说。

    “那可不行。”薇拉笑一笑，狡诈中带足了残酷，“你别误会，我这不是想拿什么东西或是人威胁你们，而是有十足理由来说明我们之间有合作需要。”

    “哦？”

    “你知道我对手是谁吗？”薇拉向鲁玉稍微暗示，鲁玉将一张中年男子照片搁了蒋衍他们面前桌上，薇拉指着照片里男人说，“我知道你不认识他，但他绝对与你有关系牵连。他姓吴，叫吴俊国。他背后，给他财力上充足贷款与支援，是他天津老哥，也姓吴，叫吴裕安。但是，很多人并不知道他们之间有这层关系。这吴裕安，恰好是你蒋大少堂叔儿媳妇父亲。”

    这些信息，确实对蒋衍来说都是第一次听说，虽然他早先有听朋友说查，但仍是没有想到会牵涉到蒋永正一家了。

    “这么说，我不是该和你是对立关系？”蒋衍拉开唇角，笑着反问。

    “我知道是，你们上回不是去了天津吗？听说和你堂叔闹很不愉。”薇拉不以为然。

    “你消息很灵通。”

    “有钱总是能使得鬼推磨。”

    “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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