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她就老老实实地承认嘛,还要遮遮掩掩地说什么“莫要让别人担心”,真是别扭!
刚才他问她“谁是别人”,现在终于就轮到她来问了——不知道这是不是就叫做风水轮流转?
君迁越想越是觉得心情舒畅,嘴角的笑意越拉越大,一双眼睛清亮无比,直直地盯着西门吹雪等着他的回答,眼里满满的都是狡黠。
西门吹雪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忽然面无表情地转头看向门外,淡淡道:“棠胭,夫人的药该煎好了,端进来。”
话音刚落,原本笑意狡黠的君迁一瞬间就苦了脸,瞪大了眼睛张嘴就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西门吹雪摸了摸她的顶,眼里带着淡淡的笑意。
……
决战的事已经彻底了结,君迁的身体状况也已经稳定了下来,想要彻底恢复,还需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再在京城待下去也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君迁和西门吹雪商量着准备这几日就启程回万梅山庄了,但……就在他们准备动身的前一天,合芳斋里突然来了一个人。
君迁起初还没认出来,只觉得这人看起来似乎有些眼熟,一直到他一开口,那一副尖细的嗓子实在是一个太过明显的特点,让君迁终于一下子反应了过来——这人就是决战那天过来宣旨让大家离开、6小凤一个人留下的太监,只是他现在没穿太监服,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罢了。
“皇上请西门夫人入宫一趟。”那太监行了一个礼,语气恭敬。
君迁和西门吹雪对视了一眼,见西门吹雪眉头微皱,便对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无妨,然后笑着对那太监点头:“有劳公公了。”
西门吹雪和君迁之间其实一直不怎么黏糊,君迁平时出门他也很少过问,但毕竟君迁这阵子的身体实在是再经不起半点折腾了,西门吹雪到底是放心不下,陪着她一起出了门,然后就坐在马车里停在宫外等她。
君迁一路上都在琢磨着一会儿见了皇帝到底要不要下跪行礼——她毕竟还是个现代人,对皇帝的身份并不怎么在意,除了天地和父母师长,实在是没什么再能让她愿意下跪的人了,可若是不跪,那就是藐视皇家尊严,难免又要横生出什么枝节来……
君迁就这么一直琢磨了一路,跟着太监到了御书房,推门进去后还没来得及有反应,年轻的皇帝已经笑着摇了摇手,满脸的温和:“西门夫人不必多礼。”
君迁也不矫情,顺势就笑了笑,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多谢皇上。”
其实决战那天晚上她就对这个镇定地小皇帝印象很不错了,不管现在他是真的不在乎礼数,还是装出来的宽容温和,确确实实都让君迁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皇帝也笑了——撇去帝王这个身份不论,他其实也是一个长得很英俊的年轻人,笑起来的时候颇为赏心悦目。他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却在话出口的时候顿了顿,看着对面脸色苍白的墨袍女子,微微蹙起了眉头,神色带上了些许关切:
“西门夫人的脸色似乎不太好?”
“无妨,”君迁笑着摇了摇头,“不过是前几日过于紧张,闲下来便染了些风寒罢了。多谢皇上关心。”
皇帝似乎是松了口气,转头吩咐身边的太监看座上茶。君迁也没客气,神色自若地在他对面坐了下来,端起茶轻轻地呷了一口,满足地微微眯起了眼睛——唔,果然是极品。
太监和宫女们上好茶就已经都退了出去,御书房的门被关上,顿时屋子里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皇帝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道:“宫内药材不少,西门夫人若是有需要,可尽管开口。”
这诱惑……实在是有点大啊!君迁努力地按下自己已经蠢蠢欲动的心,面上分毫不显,很是客气地摇了摇头:“多谢皇上好意,但我不过只是小风寒罢了,只要休息几日,连药都不用喝就能好了,哪里用得着浪费宫内的好药。”
君迁一边说,一边只觉得自己的心已经开始滴起了血——皇宫大内有多少珍贵稀有的药材?只要想一想就觉得兴奋激动了,她现在居然这么干脆利落地就拒绝了!
但……没办法啊,无功不受禄,她还不知道皇帝叫她来究竟是要干什么,万一收了好处不办事,那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皇帝似乎是清楚君迁在想些什么,听她拒绝,既没有勉强,也没有半点不悦,只是好脾气地笑了笑,然后定定地看着君迁,声音温和:
“久闻西门夫人妙手回春,不知可否劳烦夫人为我诊脉?”</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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