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向昔年解释道。
昔年被自家老师说的一愣一愣的。她只是随便一问,却没想到千舟直接就说出了许多她完全不懂的词汇。
明明每一个字都听得懂,但连在一起却变成了天书一般的东西。这让昔年的一双眼睛都变成了蚊香状。
见自己的学生一脸懵逼,千舟苦恼地叹了口气:“这些都是基本的常识啊,回去以后得给你好好补补课,做个‘丈育’是不行的。”
老师,你的常识未免太多了些吧!昔年在心里不由得吐槽起来。
在昔年还是一脸迷糊的时候,千舟突然伸出右手把女孩揽进怀里。接着左手虚握,手腕微微拧动。无形的源质迸发而出,在身前形成了一块苍银色的幕布。
虽然看起来只有薄薄的一层,但幕布里却是空间被源质扭曲后层层折叠形成的褶皱。
幕布刚一成型,就有一道肉眼几乎看不清的影子撞入其中。那道微微带着紫色的影子一撞上幕布,便如泥牛入海一般在褶皱中层层消解。
把幕布散去,千舟将昔年护在身后:“什么人!敢偷袭不敢出来吗?”
“哈哈哈,有趣!有趣!”街道的另一侧有大笑声传来,“本来以为只是两个路人,没想到能遇到这么有趣的事情。”
“随意袭击他人只是因为有趣?”千舟皱起眉头。
“有趣还不够吗?”那道声音很惊奇,似乎是为千舟不能理解如此天经地义的事而感到惊讶。
那个声音继续说道:“在这个闭塞、狭小、陈旧而腐朽的国家里有趣还不够吗?”
“如果你被困在这大漠之中,被关在樊笼里,有趣还不够吗?”
“如果你只能日复一日地重复着过去,看不见未来。那么有趣还不够吗?”
那道声音每问出一个问题,昔年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但我并不觉得这样的事情有趣。”千舟冷哼一声。
“那还真是可惜。”那人叹息一声,从阴影里走出。
那是个大约二十多岁的男人,有着棕色的短发与褐色的眼睛,相貌称得上英俊。但现在没有谁会注意到这一点——他右手的袖子已经被全部撕掉,而在肩膀上长出了第三只手!
不,那绝对不像是长出来的,更像是外来的异物被安了上去。
男人肩膀上的第三只手完全没有血肉的质感,通体成深紫色,五指分明却尖锐。看上去像是石膏雕塑,又像是钙质的骨骼。
“那是什么东西?”看到如此吓人的景象,昔年惊叫出声。
千舟眯起眼睛。这个男人绝对不是超凡者,所仰仗的力量完全来自于肩膀上的异物。那只恐怖而丑陋的手源源不断地向着男人的身体里输送着异种源质。
那些异种源质的气息相当熟悉,千舟敢肯定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正面接触过!可无论如何都无法从脑海中找到相应的线索。
“你是谁?”
男人咧嘴一笑:“桑夏,叫我桑夏就好。”
“你肩膀上又是什么东西?”千舟继续追问。
“你不知道吗?我还以为你也是参与者呢。”似乎是觉得这样很有趣,桑夏把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地地说了出来,“那我就告诉你吧!”
“在梦中一位伟大的存在给了我们启示。祂赐予我们力量,告诉我们只要去厮杀,去战斗,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最后的胜利者可以向祂许下任何一个愿望!”
“你们就相信了?”千舟感到不可思议,这样的存在明显不怀好意。背后要是没有阴谋千舟就把自己的残卷吃下去!
“为什么不呢?反正这无趣的生活也不可能更糟了,对吧。”桑夏反问道,“至少我已经拿到了力量,做到了以前做不到的事了。”
“这个国家真的有那么糟糕吗?”昔年咬着嘴唇问道。
“不是这个国家糟不糟糕的问题。”桑夏晃晃脑袋,“是这个国家没有了未来,小姑娘你明白吗?就像一滩死水,无论如何都不会化为奔腾的河流。死水只会日渐干涸,到最后什么也剩不下。”
“最后两个问题。”随着呼吸,源质已经流淌过千舟全身。
“你问吧。”桑夏倒是很大方的样子,不过以他信奉有趣的信条来看这样也在情理之中。
“第一个问题,安然那些家畜的失踪和你有关吗?”
“你是说霍克啊,他已经死了。”桑夏说着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深紫色的面具晃了晃,上面有着和异种手臂一样的气息,“他杀了我的家畜,那么我杀了他也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吧?”
千舟没有回答。
“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身体里澎湃的源质像是蓄势待发的火山,大源如同沸腾的开水发出无声的咆哮,“你可以束手就擒,接受调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