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的想法。
“父亲,就像你说的那样。我一直作为一个人,堂堂正正地活着。”
“当”。残卷从空中掉落,在沙地上弹了两下后恢复了平静。
…………
直到依据安然的习俗,将女孩的骨灰洒进穹湾中,千舟依旧是一幅恍惚的姿态。
“我们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千舟用沙哑的嗓音开口。
姜玄策和裴行像要说些什么,但一时间又不知如何开口。
事实上,也没有给几人留下伤春悲秋的时间,晴朗的天空一瞬间暗了下来。
无边的黑云突兀的出现,把这大漠的天空遮得严严实实。和寻常的乌云不同,这云如同凝固的黑墨,携带者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从空中俯冲而下。
下一刻,带着盎然紫意的雨水便从天上落下,把安然浇了个透彻。
裴行下意识地取出深度计量仪,紧接着脸色就变得苍白——深度已经稳稳地指向了0.6,还有着稳步上升的趋势。
“还是来了吗?”千舟喃喃自语。
经过了一系列的布置,深渊的【受冕者】终于在安然留下了足够的影响。以此为基点,祂可以更轻易地从深渊投射来力量。
“我先回去看看,你们在这等着。不行的话,就直接离开吧。”千舟把受了伤的姜氏兄妹交给裴行照顾,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决定。
“等等。”姜青晗扯住了千舟的衣角,“你其实伤的比我还重吧。”
“没有的事。”千舟说道,同时用源质疏导着体内的淤血。
姜青晗看着千舟的眸子,眼里流露出无奈而温柔的光彩来。
她没有说任何劝阻的话语,只是把腰间的玉葫芦解下。打开葫芦小抿了一口后,她把与葫芦递给了千舟。
“在仑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拒绝了我的酒,这一次总该喝了吧?”
“谢谢。”千舟接过玉葫芦把其中的酒液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烧过喉咙,一直烧到五脏六腑,最后把血液点燃。
体内的伤口在酒液的作用下开始愈合,发出微痒的触感。千舟苍白的面色也多了几分红润。
“我先走了。”
“嗯。”
待千舟走后,姜青晗轻咳了一声,嘴角渗出几缕血丝来。
姜玄策心疼地看了妹妹一眼:“你们至于打得这么凶吗?让他带伤走真的好吗?”
姜青晗笑了笑:“我相信他,也并不对刚刚的那一场战斗后悔。他是百锻的精钢,锋芒不会被折断只会更加锋利。”
“他把他的信念全都在剑里告诉我了。”
“所以他决定的事我只要默默看着就好了。”
看着妹妹眼里那几乎化开的温柔,姜玄策不免地有些吃味。
自己似乎还没有被妹妹这样关心过吧?
但一想到千舟的所作所为,姜玄策反倒释然了。
那样的家伙真的很难让人讨厌。
一直目送着千舟的背影消失在大漠里,姜青晗轻轻叹了口气:“只可惜,这次我还是不能站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