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兴也不知凤倾城是心思缜密有意隐瞒实情,还是真全没主意,他微皱眉头鞠躬答礼,
“周将军乃是太子亲属,此次又救驾有功,是可信之人,除此之外——太子妃都该小心警惕才是。”
“孤明白,夺城覆国岂能是常人所为,想必也不是一人所为,咱们这儿还不知藏了多少贼人……”
一阵苦笑后,她道“失态”,凤倾城上前扶起了这位恳切规劝的老臣忠良,请他再坐,二人又细细商量起政务来。
处理政务对凤倾城来说实在不是件轻松的事,熟悉了几个月她依旧不明白那里头的许多弯弯绕绕,好在大多时候有魏兴他们管着,她只需要拿主意,可饶是这样还是叫凤倾城头疼不已。
“孤真不是这块料子!”
光是听懂换防的缘故,凤倾城就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她不免有些落寞,眼中添了倦意却更显风情,捏了捏腕子,她道:
“魏相还是想想法子,尽快救云嵤出来吧。”
这一句不轻不重的抱怨听着有些像是撒娇,魏兴看着她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媚态摇头笑了:
“臣会尽力的!太子妃莫要丧气,太子说过,您聪颖机敏,别有过人之处,这些想必难不倒您的。”
“是……是!”她悻悻坐正,忽有些不好意思。
云峰把齐国交给她,她又岂能偷懒?受他照顾,自己心满意足地过了五年,又怎是理所应当?
“孤轻浮了,魏相,咱们继续吧!”提气在胸,她埋头图纸又重振作了精神。
不久,燕王后一行来至量山,凤倾城自然得要亲迎。凤和鸣是嘱咐她前来摸一摸凤倾城的打算,可她却另有主意。
姑嫂二人执手闲谈,王后言语亲和、满面春风道:
“倾城,你也别整日伤心了,我给你带了些上好的料子,你赶着制了衣裳回梧州一同过节,你这样好的模样,穿得精神些,自己看了也开心不是?”
凤倾城扫了一眼满屋的礼物,无不是绫罗绸缎、珠花宝玉,映着日光耀目辉煌!
凤倾城不知王后为何忽然这样殷勤,但自她回来,这等讨好之态实在见怪不怪了,她也不想费心去猜每个人的目的,因此只是淡淡一笑,便回绝道:
“王后费心了,倾城尚在孝期,如何敢受王后的好意?”
“我知道,理儿是这个理儿,但母后知你为亡夫伤心,愁得茶饭不思,近日瘦了不少。你是明白人,又岂能过哀不节、消沉度日?”
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凤倾城闻言皱了眉,王后忙又道:
“是母后,她日日为你忧愁,只望你能早忘前缘,得个好归宿再嫁,她便也安心了!我这一趟来,也是奉母后的意思来劝劝你。再说,你是一国公主,岂有为人终身寡居的?便是再嫁,也无人敢说什么的!倾城啊,你听嫂子一声劝,看开些,嫂子为你寻觅良婿,此时慢慢打算起来,过了孝期再定正好,你以为如何?”
“再嫁?”倾城闻言一愣,思忖良久忽然勾唇一笑道,“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