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朱武同他说话时候给他下了药,让他口不能言,身体也不能行动。他此刻想起那日的不能说话也动弹不得的朱七七,方才对她略微有了些同情。但是又想到她竟对二公子下手,心中暗骂,不可饶恕!
马车看看行了不过三五丈,那沉默已久的山左司徒忽然大声道:“叶老,你家公子许诺饶我姓名,难道是在说笑么!”
一声叶老,已昭示了山左司徒其实是与这朱武主仆相识的。夜姜的心中更是震惊!心里简直都要滴血!公子此番莫不是羊入虎口!
山左司徒又道:“老鬼,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主上那里若是交不了差……”
叶老不动声色,手中的长鞭却狠狠的向着马儿甩了过去,几匹马扬起蹄子、车轮滚滚。后面竟然翻带起一层雪雾。
叶老苍老沙哑的声音也远远传来:“若非是饶你性命,你此刻岂能安稳的站在这里!”
山左司徒闻之变色,他身上虽无致命伤,但是胸口几道大穴均被封住,体内真气无法使用,又被那朱武点住了穴道,在这雪夜里动也不能动!这样下去,不被冻死,也会变成雪中猎食的野兽的腹中餐。
这样想着,山左司徒心中难免又惧又恨,直咬着牙道:“朱武!你且瞧着,我山左司徒若是活着必定不会让你好过!王初七!你莫要以为朱武能跟在你身边护你一辈子!”
不论是一辈子,还是一时,朱武此刻还是护着王初七的。
不仅是心中那股浓烈的好奇,还有那份微妙的探寻和亲昵感。
之前早已在马背上过足了瘾,此刻坐在马背上的感觉便不像那时那样新奇。更何况身后是个让王初七纠结的人物。
不论王初七如何努力坐直了身体,还是会被奔跑的马儿颠簸的晃进朱武的怀里。这么数十次,王初七仿似已经认命一般窝在朱武温热的胸口。
王初七喃喃道:“朱五公子,你平日便是这般四处流浪么……”
朱武低低的笑了一声,道:“非也,只是闲暇时候,或是心血来潮的时候……”
王初七问道:“什么叫心血来潮的时候?”
朱武神情安详,颇能让人感觉安心,他缓缓说道:“若是昨夜在梦里梦见了杨柳桃花,那么今日我便可能带着人直奔江南;若是今日和人谈起了沙漠戈壁,心生向往,那么明日我便可能已经去向了西北……”
是这样么?王初七心里已随着朱武的话慢慢展开了一幅又一幅画卷。温柔美好的,辽阔浩瀚的……
朱武又道:“江南最是美好,你若是去过,便会知道,这世间竟有这般精致秀美的天堂。”
王初七愣了,他已被迷住了,失神念道:
“西湖烟水茫茫, 百顷风潭,十里荷香。 宜雨宜晴,宜西施淡抹浓妆。 尾尾相衔画舫,尽欢声无日不笙簧。 春暖花香,岁稔时康。 真乃上有天堂,下有苏杭。”
朱武笑了笑,轻声道:“不错,你若是喜欢,明年三月便随我去江南罢。”
明年四月么,王初七静默的想了想,若是不出错的话,一应事情应当在这个落雪冬季便会完结的。当下他便应道:“好。”
朱武哈哈一笑,马儿奔跑的速度又快了些,风呼呼的从兜帽里从任何缝隙钻进衣服里,王初七紧了紧身上的皮裘,不自觉的往朱武身上靠了靠。
王初七却没有发现,从最开始到现在,他从未对朱武有过任何防备之心。
书中人物每个人他都了熟于心,只有这个朱五公子虽未曾真正出现却人人言辞溢美。也正因为他知道每个人的归宿,心里才对他们都好像早已认识一般,这番相处竟也无比自在,没有一点让他纠结的地方。
他现下心中唯一还不敢放松依旧是在雪地里他为了救夜姜所做的一应事情被他看去了多少,所以即使朱武不说要陪同他一起,他其实心中也已经打算找个借口跟着他。务必弄个清楚明白他才能安心。
又行了不知多久,王初七晕晕沉沉的眯着眼已经看到了点点的灯火。
朱武低头看了一眼蜷缩的少年,平静已久的心湖莫名泛起了丝丝涟漪,他缓了缓起伏的情绪道:“醒了?前面就要到了。进了客栈便能好好睡了。”
王初七诧异的看了一眼朱武,“咦”了一声,见他一脸正色,只得吞咽下去心中的疑惑,应道:“嗯。”他靠在朱武怀里,自然能感觉到朱武的心跳刚刚突然加快了许多,王初七暗道:莫非他是又发现了什么?亦或是想起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催更的孩子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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