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卿什么时候骗过您老人家?我的把脉工夫你还不知道吗?我只是想啊,我这废材都能被您教成个高手,更不要说初七了……”
喜老乐呵呵的摸了摸胡子,嗔怪的看了一眼华卿道:“我还不知道你!你是心疼那孩子不是?心里想着他若是能习一身武功,也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华卿讪讪的瞧着喜老,喜老故意晃了晃脑袋道:“可别怪爷爷没有提醒你,那孩子纵然是个天才,此刻却也已有十五六岁了,早已过了最佳的习武年龄,他若是不下一番工夫,至多也只能强健强健身体罢了……”
华卿期待的脸终是露出了微笑,那喜老却跳起来在他的头上狠狠的拍了一巴掌道:“死小子,三十多岁的人了还算计我老头子哦!”
华卿不避不闪,竟然也笑着任由喜老一巴掌拍了下去。
王初七在居仙镇无亲无故,华卿这番话已是替王初七找了一个靠山。
而王初七此刻便扶着门框看着这温馨的一幕,那喜老似早已发现了王初七,拍完华卿便回头冲他道:“我刚刚说的,你可听清楚了?”
王初七点了点头,便要跪下来拜师。
那喜老却摆了摆手道:“免了免了,我只指点你习武,并无心收徒。若是老头子早几年遇见你小子,兴许还会勉强收了你。”
说着,那喜老又冲华卿道:“这孩子醒了,你还不快去!”
华卿尴尬的看了一眼初七道:“你莫要在意,喜爷爷从来不收徒弟,我也不是他徒弟……哎哎……”
华卿在这啰嗦了几句,那喜老已吹着胡子拧起了他的耳朵,道:“还不去!”
华卿三步一回头的去提热水,王初七却终是眼睛亮亮的笑了笑。
云破月来的风华莫过如此,春风骀荡杨柳岸的美好也莫过如此。喜老捻着胡须瞧着王初七的眼神也深了些。
待华卿将洗澡水给他兑好,又掩上房门出去。
王初七方才解开身上那件薄薄的外裳,他已冻得发抖,但是从始至终却一句话也没有说。那枚暖玉他随身配了数十年,无论春夏,早已有了感情。王初七伸手抚着胸口暖玉垂下的那个位置——空的。
半晌,才悠悠的叹了一声。
那暖玉也不知能不能拿的回来了,他想着,心中愈发急迫。若是被山左司徒窥破了暖玉中的秘密,王初七简直就不敢想象这种可能。
他脸色本就不好看,心中藏着事,脸色便更加苍白。
晚饭时候,华卿摸了摸他冰冷的手犹豫的看了他一眼道:“初七,你怎么了?”
王初七脱口而出道:“我的玉丢了。”
玉?华卿的脸色一僵,接着便是一红。显然他想的玉和王初七想的玉并不是一个概念,但是王初七见华卿的反应,瞬间便明白他在想些什么,脸色一白,白的近乎泛青,他咬着牙道:“是我配在胸口的暖玉,那是小时候母亲花费重金替我寻来的,可惜却被我弄丢了。”
他的一番解释,让华卿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所幸是喜老此时并不在。若是在,华卿深知他恐怕更加没得下台。
王初七已不再说话,默默的喝着那碗为他特别准备的粥,华卿也低着头几乎要把脸埋进碗里。
这样过了半晌,王初七轻轻搁下勺子,道:“我吃好了。”
华卿一愣也放下早已空了的碗道:“我也已吃好了,我送你去休息吧。”
王初七站起来的身体僵了僵,他淡淡道:“谢谢你的好意,已经麻烦你太多了,这段路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走。”
不仅是这段路,以后还要很长很长的路他需要一个人走。
王初七已转过身缓缓的向那处灯火摇曳的屋子走去,华卿仍然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瞧着,他脸上的尴尬、讪色已全然不见,有些呆的双眼也不复那憨实的笑意。
他站在那里,仿佛他便是天地。
英俊的五官在夜色里更显深刻,眼神深邃,身材颀长,一身风华只因这气息的改变便完完全全的显露出来。他瞧着王初七的背影,抿起的嘴角缓缓的溢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有趣、真是有趣……
他静静的站在那里,直到王初七屋里的烛火熄灭,他方将视线移向了夜空。天空的焰火绚烂,只是却不知有多少人明白焰火一瞬,便燃尽了一生。他们只瞧着它的美丽,却无人分担它的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炸出了好多潜水君——好开心——
【谢谢陌生人.投的地雷,么么哒~】
【肉真的会有的】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