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康熙却只是转动手里对酒杯并不言,而那依旧给他额娘夹着菜的人,嘴角却是露出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显然这是出自他的手笔。既让太子尴尬了,又让康熙对十八阿哥起了不满,一箭双雕啊。
对于那一番孔融让梨,那些人都是个人精,也是见势恭祝起了康熙,顺带夸两句十八阿哥,夸两句人,又不死人,反正都是康熙的儿子,相当于夸他了;那依旧站在太子面前的十八阿哥,目光中明显带着一丝的得意,还有挑衅。
这场宴席的,可真是明刀暗箭不断啊,面对于十八阿哥的挑衅,他从没忘记当初就是因为这个小娃娃,就是自己身败名裂的诱因,看他如今这副德行,他当初没为他的死悲戚,又有何错之有。
只是高傲的看了他了一眼,眼中是满满的不屑“十八弟且不可学孔融此人,此人在起四十三岁之时,守地被袁军攻打,怕有损其处变不惊的名士形象,仍故作镇定饮酒吟诗从不督战。直到敌军破城,,才在其亲兵掩护下出逃,丢下妻儿为其殉难,此虚妄狂放之人,还是少学为好。”他那一副语重心长,带着一些惋惜,不知是尴尬了谁。
言下之意,不就是孔融纵然小时候是好的,长大其实就是个品行不佳之人,你十八阿哥如今不就跟孔融一样,那想必你长大了之后……你哥哥我好心劝你,你可要听进去啊。
康熙只是无奈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那群人精更是集体嘘声了,那十八阿哥也是尴尬的站在那里,恼羞成怒的望了眼太子,却不知应该以什么来回击,回头便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康熙,看起来十分的无助。
康熙却是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似乎并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已经很久没看到这样的太子了。
那密妃见状,脸那叫一个多变啊,缓缓的走到了十八阿哥身边,朝着太子施了一礼,一脸的笑意,“十八阿哥,还小,不懂事,让太子见笑了。”娇俏的容颜,纤细的神采,不似满族女子骨子里的粗犷,大大咧咧的,她有着江南女子的婉约,任谁看了也不忍拂了她。
向来喜欢怜香惜玉的太子,无论前世今生见到这个女子的次数都不算多,但是蛇蝎美人,也是十分的恐怖的,他更加相信这个女子不如表面上来得那么简单,能在后宫生存下去,从来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却也知道不能在玩下去了,该过火了,也是起身,朝她笑了笑,“这鸡腿,十八弟还是留着自己吃吧,咱们满人是马上得天下的,十八弟可要多吃点,长大了好跟那秦武王赢荡一样年纪轻轻就成为军中偶像。”他那话明里是祝福这个家伙,可是何尝不是在警告他不要不自量力,要知那秦武王嬴荡最后可是自己把自己给砸死了。
不过是欺负这在场的皇室宗亲,享受的得久了,甚少去读那些汉书,除了那在场的那些阿哥和康熙,能懂他话里意思的人,自然也是聪明人,只会会心一笑,佩服于他;就如那依旧不卑不亢,只是一心伺候他额娘用膳的人,嘴角的笑意却是更加明显,只是不知这到底是嘲讽,还是其他什么;不懂的人,只会当他如此大度,祝福自己的弟弟。
更遑论那被康熙宠得不知天高地厚的十八阿哥,可这不代表那密妃不知道,她那微微僵硬的笑容,显示了她的尴尬,握紧十八阿哥的手,却是把他给捏疼了,只见那十八阿哥颇有些不高兴的想要甩开她的手。
不过她的尴尬也是很快便消散了,拿起一杯酒,递到了太子的面前“十八阿哥,不懂事,我这里替他向太子赔罪了。”
康熙刚想出口阻止他,他却已然是接过那杯酒,一饮而尽。只是不消一会,他的嘴角便溢出了血,从嘴里不断涌出的血,沾满了前襟,他的面孔无比苍白,右手死死的抓住了前襟,显得格外痛苦,望着康熙的目光,依旧是清明的,只是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下,却是带着一丝意味深长。
康熙的眼中是满满的错愕,直到看到他眼睁睁倒在了地上,才晃过神来,急匆匆的跑到了他的身边,将他揽在了怀里,不断用手替他拭去那涌出的血,对着那群人乱糟糟的人群中,就是吼了句
“传太医……”青筋突起。
而太子却是一直攥着康熙的袖子,无言的吐出了“皇…阿……玛……”康熙的眼眶却是红了,始终是心痛了。
周遭那叫一个乱,唯有那女人明显被吓得花容失色,却依旧是保持着镇定,死死的将十八阿哥揽在了怀里,退到了一边,一言不发,若是其他人,怕是见到了这番场面,一心想着如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