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语,比身处闹市还要复杂百倍,连陈央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适应下来的。
“你不同意?”
“我不是不同意,只是以后有很多人可以做这种试验,何必为了冒险……”
“那可由不得你了,寄宿体。”
右手话音刚落,陈央双眼一瞪,巨大的刺痛感从大脑深处涌现出来,仍不住痛哼一声,抱着脑袋滚倒在地。
一波又一波的疼痛,好比海浪一般,不止不休,轰击在他的大脑之中,带来了无边的痛楚,这种痛觉,简直比有人拿着斧头砍在脑袋上还要疼痛,不用怀疑,在虚拟实景中,他尝试过斧头砍在脑袋上的感觉,那种程度的痛觉,远远比不上此刻产生的痛苦。
“啊……”
一边痛苦地呻吟。一边在地上翻滚,抱着自己的脑袋,陈央连谩骂等言语都说不出来了。意识中只被这无边的痛苦折磨得发疯。
如果这时候有个人,可以从微观层面观察陈央的大脑,那么他就可以惊讶地发现,陈央大脑的神经细胞膜上,无数以糖链和脂肪链存在的记忆和思维组合,正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刺激产生记忆,记忆产生思维。无以计数的电化学信号,在某种外来应激下。迅速蔓延改变了脂肪链中传递方向,进行了新的排列组合。
而这仅仅只是陈央大脑里面,此刻正在进行中的一个小小变化。
大脑的神经细胞周围,不可计量的突触犹如电路一样。仿佛倒塌的多米诺骨牌似的,通过和停止的“电子流动”阀门,相互间的运作关系也在猛地发生变化,一个个本来流经的电化学脉冲信号,或是改向,或是被阻断,变为了一种全新的传递结构。
陈央痛哼着,翻滚着,不停地拿头撞地。大脑的脑电波频率,从a的7.6hz,迅速上升到160hz。又从160hz,骤然降低到4.5hz,这种不可思议的现象,从人类诞生以来从未发生,但现在看来,也仅有此时的右手才知道了。
陈央觉得很痛苦。在这种痛苦之下,时间的流逝似乎都没有了意义存在。也不知过了多久,浑浑噩噩间,痛苦好像逐渐消褪,陈央的神智也越来越模糊。
“那、那是什么?”
记忆的画面好似走马灯一般,在陈央眼前不断回放,他疑惑地左右扫视,却发现自己正坐在读大学时的教室里面。
前后左右几十名同学,趁着还没上课的余暇时光,有说有笑地讨论着各种话题,不停地有各种声音钻入陈央的耳朵之内。
“听说了吗?柳辉那小子昨天又被人揍了一顿。”
“谁叫他那么狗眼看人低,谁都瞧不起,活该被揍。”
……
“今晚出去聚餐么?”
“去哪里聚餐?”
“德汇胜怎么样?”
“好啊。”
……
大学时候的八十多个同学,陈央本已经遗忘了十几个人,此时左右扫视,每个人的面孔声音,却好像昨天才见到一样,清晰到难以忘记的一步。
甚至只需要闭上眼睛,陈央就会记忆起交谈很浅的某位同学,脖子上的小小伤疤。
“飕……”
记忆的画面再度变换,陈央眼睛一花,发现自己正走在了高中的校园里面。
已经七年多没有回到这个校园了,陈央伫立不动,站立在校园的大门口,看着数不清的高中生说说笑笑走进校园,每个曾经见过人的面孔,都在脑海中凿刻印现出来,简直就像每个人站在他面前,静静地看着他似的。
而每一寸土地,每一栋教学楼,每一个去过的教室,就连教室所有的椅子、桌面刻画的痕迹、抄袭过的作业、老师责骂吐出来的泡沫口水,都在记忆的脑海里飞舞发光。
“飕……”
高中校园的场景陡然消失,家庭、街道、欢舞、唱歌……足以撑爆上万张硬盘的数据记忆,比光速飞行的速度还要快,更快,快得多,从大脑的深处全部涌现出来。
可是陈央好比一个旁观者,神色平静,就这么看着时间的回转从高中抵达初中,再从初中流转到小学、幼儿园、以及两三岁的时候……
最终,陈央的记忆回溯,从刚生下来时的“哇哇”哭叫,到眼前的一片漆黑。
“哎呀,又在动了。”
“是吗?真调皮,这还没生下来就动个不停,以后生下来还得了?”
“调皮又怎样,还是不是你的孩子了?”
“嘿嘿,当然是我的孩子了,我猜这么喜欢动个不停,肯定是个男孩。”
“那如果是个女孩呢?”
“女孩也行啊,比男孩子要更孝敬父母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