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姝一路垂头丧气回到宫里,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皇兄的怒斥,宋灏泽的被罚离开,还有她不敢说出口的话。
宋灏泽一如既往跟随在她的身边,箫姝却第一次想,原来他真的一直都在,是她一直在忽略……箫姝想去看看身后的人,可是仍缺了勇气,她现在知道自己有多依赖她,又有多明白他一定会走。
长宁宫近在眼前,箫姝一个激灵,喊停了软轿,手中抱着的手炉也被丢了出去。她从软轿里出来,咬了咬下唇,看向宋灏泽,却觉得这是自己第一次如此清楚的看他的模样。
“你随本宫来,”箫姝对宋灏泽说道,神情间似有怒色,宫人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听见公主的吩咐,“你们先回长宁宫,一个都不许跟来。”然后便看见箫姝朝着和长宁宫不同的方向走了。
宋灏泽拧眉看看箫姝走了,又冷着脸说,“把公主的手炉拿来”,接过手炉之后才去了追箫姝。
箫姝埋着头走,哪怕不看也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宋灏泽疾步走到了她的面前。于是箫姝停下脚步。宋灏泽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将手炉塞到了她手中。她微愣,心中更觉得绞痛,又忍不住咬了咬下唇,宋灏泽此时已经走回她身后去。箫姝咬咬牙,抱着手炉继续往前走。
宋灏泽一直跟在箫姝的身后,什么话都不说,也不问她要去哪儿。然而越走,他便越清楚这是往哪儿去的意思,便是因为知道了,也终于先行开口,明知故问,“公主要去哪?”
箫姝听他耐不住性子了,心里的绞痛竟似有所缓和,便头也不回、脚下不停继续往前走去。宋灏泽见她唯有一副铁了心的模样作为回应,说不出心底是喜是愁抑或是其他什么情绪,可却不再也不想动阻止她的念头,就这么任由自己被箫姝带着……去他住的地方。
虽然先前只到过一次,但箫姝再走却没有迷路。她自己都觉得讶异,只走过一次的路她竟能够记得这么清楚,她以前可是连承乾殿在哪儿都没有能够找到。宋灏泽更是心里一阵悸动。
这一路上不是没有遇到宫人,但大家都知道宋护卫是贴身保护公主的人物,可以说有公主在的地方就不会少了宋护卫,是以宫人们都不会往什么不该想的地方想过去,即便真的有宫人敢有什么想法也万万不敢瞎说半句。即便是不受宠的妃嫔,作为宫人的但凡敢多嘴多舌一句,都逃不了责罚,便不提这一位还是公主了。
箫姝清楚的记得自己前一次到宋灏泽的住处是为了什么,那时他背上的伤便烙在了她心底,时时刻刻她决计不能够再做那样的事情。她绝对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天她还是得做这样的事情,哪怕只是做戏而已,可是她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宋灏泽的离开。明明没有拥有过宋灏泽,却总觉得他的离开让她失去了重要的东西。
“关上门。”箫姝走进屋内,确定宋灏泽也跟进来了,立刻用命令的语气对他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宋灏泽看箫姝一眼,转身将房门关上了,再转过身来的时候,他没有继续往前走,只停在那儿。
箫姝也停下来,弥漫在房间里的依然是好似无止境的沉默。许久之后,她转身,却也两眼直盯盯的看着宋灏泽,眼里情绪复杂。箫姝想起自己在这里强逼着宋灏泽给她看他身上的伤的场景,分明是没有多久之前的事情。宋灏泽没有告诉她被皇兄挨罚的事情,是不希望她自责或者做出什么真的惹怒皇兄的事情。即使自己遭遇责罚他也要首先照顾她的感受,箫姝觉得当时浑然不知的她根本就是个混蛋。
“你身上的伤都好了吗?”箫姝直盯盯看着宋灏泽问他。
宋灏泽一愣,说,“公主不必挂心,那些小伤早就已经好了。”
箫姝又问,“你真的就打算这么走了?”声音明显拔高了一些,话语里也多少有些咄咄逼人的意思。
可就在这么个瞬间,箫姝却想到了另一层的东西。譬如之前,皇兄为什么会罚了宋灏泽,还有这次要她假装逃出宫,以达到将宋灏泽罚去军队里的目的。事情串在一起,她便清楚了,所以便是宋灏泽自己也很清楚自己一定会被罚么?不过是在为这一次的事情做铺垫,让人能够觉得足够的顺理成章。如果是这样,那自己为宋灏泽的举动而觉得感动岂不是特别傻?
“上一次皇兄罚你……其实是为了这一次的事情么……”
宋灏泽见箫姝一瞬间目光就变得暗淡下来,也不看他反而是垂了眼睑,已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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