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为了接待钟南,郁襄喝了点酒,微有醉意,加上天色已晚,她已经犯困了。郭景辰等她洗完澡,把她抱上床,亲了亲她,道:“既然困,你就睡了吧,我去和钟先生说会儿话。”
郁襄眨了眨眼:“啊?你们才见面呢,就这么投缘?”
“和你的朋友处好关系,不是老公我该做的?钟先生说,想看看能驯服你的男人到底是何等人物,我肯定不能推脱。”
郁襄身子软绵绵的,根本不想离开又暖又软的床,蹭了蹭枕头,道:“我来不起了,就不陪你们了。那个,钟南喜欢恶作剧,如果他做出什么整蛊的事,你也不要太在意。还有,他肯和你单独聊天,说明看得起你,对于看得起的人,他不是很讲究礼数,如果欺负你了,你可以整回去,他就一大顽童性格,有人和他闹腾,他反而高兴。”
“好,我知道了。你赶紧睡,看眼皮都要粘一起了,还和我絮絮叨叨的。”他吻了吻她,见她迅速进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便轻手轻脚的离开卧室。
钟南在一间小客厅里等着他。郁家佣人知道他极爱甜食,在他面前的茶几上摆了精巧茶点,可他反常的一样没动,如雕像一般沉默的坐着。
郭景辰关好门,走到他面前,道:“钟先生。”
钟南端详他许久,忽的冷笑:“我竟不知面前的人是郭警官,失敬。能执行这样的任务,想必在公安系统里职位不低,任务完成之后,前途也是一片光明。我是不是该预先恭喜你加官进爵?”
郭景辰静静听着他冷嘲热讽,并不回嘴。
钟南指着他鼻子道:“我不得不佩服你,踩着郁襄上位,中国传统的厚黑学,你学得不错,脸皮够厚,心眼够黑,你这样的人真是天生的混官场的料!”
“我对不起郁襄,但我卧底的目的,不是为了什么升官。”
钟南嗤笑,夸张的摊开双手:“那么,是为了你伟大的梦想了?清除黑势力,当个好警察,想想就让人感动得要死!”
“不是。我是为了她。”郭景辰吸了口气,深深看进他眼底,“钟先生,郁襄在我来繁华之前,已经被组织给锁定了目标。她走不掉,而且,已经定了死刑。”
钟南脸色一变,倏地站起来:“上次就该把她关我家里,让她回个屁的国!很好,我这次也把她给捎走。”
郭景辰摇摇头:“钟先生,你也是严密监控对象,上次郁襄能出国找你,是我们放任。这一次,她怎么可能走得掉?你如果贸然行动,那么,你也离不开这里。虽然你已经洗白得差不多了,可并不是百分之百,把旧账翻出来的话……”
钟南想起那张纸条上写的东西,手指攥得越来越紧。
他和美国警方是有默契的,只要他不出格,他就可以安心当他的精英人士,可是触怒了中国警方,就会引起国与国之间的交涉,这样的事,不是美方愿意容忍的。
钟家子嗣稀薄,这么多年争斗下来,只剩下他这条唯一的血脉。他身负家族责任,决不能轻易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朋友重要,可是给他积累了财富和人脉,对他寄予厚望的祖辈又能辜负?
“你说,你来这里是为了她,那请你解释下,你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郭景辰道:“原计划是硬碰硬,会有很多人流血。我和上级达成了协定,我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拆掉这些黑帮,大大减少伤亡,但是,我会暗地里送走郁襄,给她留一条生路。”
“真为她好,为什么不早早告诉她真相,然后让她立刻走?”
“为了她,陷我的诸多战友,待我如儿子一样的上级于危难之中?钟先生,就像你不能为了朋友负了你祖宗一样,我也不能只为了她一人不顾别人。”
钟南沉默了。
“我的做法,是不负他人,也能保全她的唯一法子。”
钟南摆摆手:“不用解释了。你找我来,应该不会是为了示威或者倒苦水,你到底想我做什么?”
“我希望你能一直和我保持联系,我需要你的时候,你能立刻准备好把郁襄接走。”
钟南过了许久才发声:“你们两个……她想方设法要把你送走,你又想方设法把她送走,都是为对方考虑,却都要苦苦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