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我拟造的受伤原因,比他们的那些证据还严密一些呢。”
丁司长重重的叹气。
如今他也是不可能不帮忙,嘱咐心腹去安排,做假现场,等半死不活的郑姗姗被带走之后,他在椅子上坐下,沉默好一会儿,抬眼看着郭景辰。
由于缺乏休息,又太过劳神费力,郭景辰眼下有浓重的黑眼圈,脸色也十分憔悴,嘴皮发干,和那个精神饱满的英武刑警形象大相径庭。
见他这样,丁司长心中的闷气渐渐散去,不免对自己亲手带出来的爱将心疼了起来,拍拍他的手背,道:“我知道你心里憋屈得慌,可是……唉,就不能想别的法子收拾吗?幸好今天没出事,如果出问题了,郑世安虽然马上就会落网,可你的行为也会被人当成把柄,拿来做文章啊!”
郭景辰苦涩的说:“丁叔,郑姗姗是个什么东西?从小到大,经历的事不少,可唯我独尊的性子丝毫没见打磨,反而变本加厉了——她就是一个人格有缺陷的变态,悔悟,愧疚,这些情绪从来不会跑进她脑子里。能真正让她难受的,只有身体上的打击,还有大小姐身份的失去。”
丁司长深深叹息:“这人的确……不大正常,也不知道是怎么养出来的。”
郭景辰勉强的勾了勾唇角,看着自己的手,道:“我觉得这世道实在是不公平。她和郑世安肆无忌惮的折磨人,可我们都是正常人,和他们思维不一样,就算学过些变态心理学什么的课程,也没法让自己像个变态一样想下作法子整回去。再说,就算折腾了他们又能怎样呢?终于战胜了神经病?这个胜利没法儿让人高兴,只让人觉得……无可奈何。”
丁司长摇了摇头,无言以对。
多年办案,他手上经历过无数千奇百怪的案子,虽然最后罪犯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受害人又有谁高兴得起来?伤害已经造成了,无可弥补。
就像郁襄,一个心软得甚至有些圣母的娇弱女子,被活生生的逼成杀人如麻的女魔头,那么多年的屈辱和痛苦,即使郑世安父女被枪毙,也无法消失。
沉默了许久,丁司长问:“好了,你告诉我,刚刚她又说了些什么鬼话,让你气成那样?”
郭景辰复述了一遍。
丁司长皱眉:“她说什么你就会信?郑副部长已经式微,虽然吵闹得凶,但是实际上已经无法控制局势了。郁襄被保护得很好,饮食药物完全由池少他们过问,郑姗姗那草包也没法绕过看护她的警察,孩子怎么会有事?”
提起那个目前只有丁点儿大的小胚胎,郭景辰紧绷的面容上浮出温柔之意:“我只是愣神了一下,然后就觉得不大对劲。凭她的本事,还没法哄骗到我,我只是没法再容忍她了,虽然她应该没造成什么实际伤害,但是即使是妄想加害郁襄,都不行!”
丁司长道:“你脑子没有乱就好,目前,我们这一方占据优势,但是并不能掉以轻心,你可不能再冲动了。”
“好。”
“我来这里,也是想告诉你一声,郁襄的审判结果已经出来了。”
郭景辰睁大眼,忐忑的看着他。虽然知道不会有什么意外,可他还是紧张不已。
“由于怀孕的缘故,判的无期徒刑,怀孕和哺乳期间,都会在监视之下,在医院静养。”他顿了顿,道,“还有好多个月呢,咱们可以做的事情可不少。”
郭景辰心中大石终于落地,身子不由得一软,他最近心力交瘁,身体不如以前强健了。
丁司长瞪他:“笑什么笑!做事不周密,后面全靠我给你擦屁股!告诉你,你自己的事情还没完,自己小心着点儿!再犯错,你就自己找堵墙撞死去!甭指望我再来给你收拾残局!”
郭景辰笑着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懒得和你说了,越活越不成样!马上就是当爹的人了,别再像个傻子一样到处乱撞!回你的号子蹲着反省去!”丁司长说罢,气呼呼的走了。
郭景辰重新戴上手铐,被带回了牢房。他很累,却睡不着,可心情与方才的抑郁已经完全不同。
她没事了,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