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的人都黑黑的呀。”
“没有去过。”
“那你为什么这么黑?”
“你猜?”
小妞眨巴着眼睛想了半天,说了几个幼稚的答案,逗得夫妻二人哈哈大笑。
吃完饭,三人又散了散步才回到家里,一开门就听见阿呆吱哩哇啦乱叫个不停。唐婶见到他们,如释重负:“哎,你们终于回来了,我实在拿这鸟没法子。”
阿呆全身的毛都炸开了,看上去蓬蓬松松的,张开一对大翅膀不停拍打,嚷嚷道:“啊呸呸呸呸呸呸!啊呜……汪汪汪汪汪汪!”
郁襄一边脱大衣一边问:“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你们回来那么久,没有去喂它,估计是饿坏了,生气呢。”
郁襄有些发窘。平时他们不在家时,都把阿呆挂在后面的一间小温室里,那里花多,它喜欢。郭景辰刚回来时两人忙着诉衷肠,她竟然忘了家里还有只脾气暴躁的鸟。
郭景辰轻咳了一声,道:“它叫得那么有劲,真饿着了?”
唐婶道:“它的小盘子里本来放了点瓜子的,然后……它把摆在屋里的那棵金桔树上的果子给啄来吃了一些。”
郭景辰听得发笑,这鸟还是那么机灵又讨厌,没吃的懂得自己去找,没那么饿了就开始发脾气骂人。
“它怎么汪汪叫?”
郁襄翻翻白眼:“邻居家养了只德牧,只要把阿呆挂花园里,那狗就扑到栅栏边儿冲着它叫。”
“然后阿呆就学会狗叫了?”
郁襄忍俊不禁:“不仅学会了,还叫得比狗厉害,最后那狗见到阿呆都夹着尾巴跑的。”
郭笑笑走到鹦鹉架前面,叉着腰说:“阿呆!不准叫!”
“呀呀呀呀呸!”
“不准叫!”
“汪汪汪!啊呸呸呸!”阿呆唯一害怕的人只有杀气腾腾的宋七,除此之外,看见不顺眼的成人都直接一翅膀闪过去,哪儿会把一个嫩生生的女娃娃放眼里。
不过它虽然脾气臭,却也是认主的,没有伤过小胖妞,否则郁襄也只能把这鸟拿去送人了。
郭景辰扬扬眉,一看茶几,瞧见了盘子里的各色干果,笑了,拿起一枚夏威夷果,用开果器撬开,露出奶油一样嫩白饱满的果肉,在阿呆面前晃了晃。
阿呆立刻停止了狗叫,翅膀也合上,歪着脑袋瞄着那颗喜人的白色果仁,道:“给小爷拿来!”
郭景辰收回手,把果仁丢进自己嘴里,舒舒服服嚼了起来,又剥了几颗,分给郁襄唐婶郭笑笑。
阿呆有些急了,声音也谄媚了起来:“郭景辰!郭景辰!”
郭景辰抿了抿嘴,问郁襄:“这些年它还是这样表达饿?”
郁襄点头,又摸摸女儿的脸蛋,道:“它成天这样,后来笑笑学说话的时候,也很快会念叨你名字了。”说着又想起一事,道,“那次有只野猫跳进来要扑笑笑,正好笑笑在喂阿呆,还是这鸟发怒赶走猫的,不过掉了几根羽毛。”
郭景辰立刻赏了阿呆一颗碧根果,又抚了抚它的脑袋:“以后它发脾气的时候就在它面前吃东西,但是一点儿都不给它,它自己就会老实了。”掌管繁华之后,他也调教过这只喳喳乱叫的鸟的。
郭笑笑这样年纪的幼童需要大量的睡眠时间来保证生长,很快就困得打起了呵欠,被送回去洗漱之后,躺上床就睡着了。郁襄和唐婶道了晚安,同郭景辰回到卧室,依偎着说了会儿话,难免又情动亲热了起来。
事后郁襄一边检查自己身上的吻痕一边咬牙切齿:“郭景辰你实在太不像样了,被狗附身了?”
郭景辰抚摸着她,道:“又怎么了?不是和你说过可以穿高领衫吗?”
“给笑笑洗澡的时候还穿个高领毛衣?你想我热死?”她顿了顿,又道,“那小皮猴,不玩水玩到把我全身泼得湿透是不会罢休的。”
“这么捣蛋?”郭景辰支起身子,道,“真的生的女儿?诶,我想起刚才了,没说带她出去,她自己穿好衣服巴巴的跟来,不知道怎么来的厚脸皮……”
“还不是你遗传的?以前刚上中学的时候一认识,你就那么臭不要脸的每天跟着我上下学,赶都赶不走……”她说着,脸色就沉了下来,年少时的甜蜜回忆里,时不时穿插郑姗姗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