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至于她怎么能在那深潭中沉沉浮浮,却又没被淹死,其中原由施静却是完全不知道。那老妇人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但却讳莫如深。施静便也就没有多问,她自己胡乱猜测着,可能是这身体的原主有些异于常人,说不定懂水性,甚至,也和那老妇人一般会武功也不一定。
虽然到了现在也不知道她的身体到底有哪里异于常人,但事实证明,她果然也是有武功的。
自从如同个活死人一般地在老妇人的茅屋中躺了一个多月,亲眼目睹了老妇人每日晨起的练功之后,施静已经慢慢接受了她穿越到了古代世界——而且还是个古代的武侠世界,这么样一个令人蛋痛的事实了。
即便再匪夷所思都好,她前一刻还是个二十一世纪的资深小白领兼大龄剩女,这个时候却已经彻底成为了江湖中一个微不足道的无名少女,还是个未婚妈妈。
每天不用睁开眼就能感觉到肚腹的重量,睁开眼就能见到一日大似一日的肚子,再加上就算想无视也不可能无视的那位步履轻盈、时不时飞个檐走个壁去帮她收集珍贵药材的老前辈,她除了接受现实之外,恐怕只有自己疯掉这一条路可走了。
拜她还算不错的心理承受能力所赐,她最终没有疯掉,而是终于慢慢接受了现实。
老天总算还是待她不错的,她身体的原主果然是有武功的,只不过因为她没有接受过任何训练,武功招式完全忘记,只剩下不算太差也不算太好的内力而已。
虽然肚子里多了块会动的肉肉,但是年龄变小了,身材和皮肤也变好了啊。容貌虽然没有时间看,但是,想来也是还不错的。
一旦接受了这种设定,日子好像就过得比较容易了起来。
何况那黑衣的老婆婆,除了人的性格冷硬了些,对她还是很照顾的。
只可惜她中毒太深,又因为怀着胎,不方便用药,这胎保得终究还是太勉强了。
肚子里的孩子本来还有三个月才生,结果才撑了一个多月就早产了。折腾了几天生下来个耗子一般大的小婴儿,本来以为肯定养不活的,没想到一晃儿也养了这么大。
施静看着怀中的儿子,鼻子不由得有些发酸。全靠他把毒素吸收了一部分走,自己这身体才能撑到爬出棺材。如果不是他,身体的原主人也好,她自己也罢,早就真得做了鬼了。即便是那老妇人亲临现场把她扒出来,也是无力回天的。
用她老人家的话讲,就是合该她们母子有这么大的造化。既然有缘相遇,她也就只有顺应天命,帮她们一帮了。
于是就这么着,这位行事神秘的老前辈竟然真的悉心照顾了她三个月,又专门为她们调配了解毒灵药才走,甚至还教会了施静如何用内力帮孩子护住心脉。
可惜这灵药治标不治本,只能暂时压制毒性,施静作为一个武功上彻底的门外汉也不过是因为母性爆发勉强学会了护住孩子心脉这一招。随着小白渐渐长大,她的内力倒是用得愈发熟练,不过抵不住那药效越来越差,刚才,她已经把最后剩下的丸药一起喂了下去,但是小白还是没有清醒。
即使想要顾忌着外人在场,她的眼泪却几乎还是在瞬间就掉落了下来。紫衣老人似乎已经看不下去了,当即亲自出手,以银针刺入孩子身上的几个穴道,放出几缕黑血,又摸出几颗丸药灌下去,小白的脸总算又恢复了点儿血色。
施静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一点儿,这才终于意识到大家还都在门口站着,赶忙擦了擦眼睛,将两位客人请到屋内落座,上茶。
那紫衣老人看着土陶杯子中乱七八糟的草叶子,终于还是没有下嘴,他的目光还是主要锁定在施小白的身上。沉吟了半响之后,他有些诧异地重新开口道:“这毒倒是奇怪,似乎是混合了几种不一样的,我也有年限未曾行医,顷刻间也看不太出来历了。二十年前有个姓秋的小丫头倒是精于此道,或者可以去问问她……”
那黑衣老妇先时不发一言,到了此刻方才冷冷道:“原来所谓的‘无所不精’也不过是徒有虚名。”
紫衣老人怒道:“我只是说看不出来历,又没说我不能解。这毒本是奇怪,这对母子体质又特别,加上你当日已先助她们缓和过毒性,故而要解也非难事。只不过是这孩子年岁太小,下不得猛药,待我先开个调理的方子,保他三年无恙,三年后,再换第二个方子,又可保七年,待到第十年上,换过此方,必定将此毒根除。”
老妇人这才缓缓点了点头,“那还废话什么,快写方子罢。”
老者微微一笑,取来笔墨,挥毫而就。
老妇人接过一看,略一翻阅,先是面露喜色,沉吟片刻后,却又勃然大怒:“好,好!你竟写了此方出来,果然别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