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父皇下了令,那恕儿臣直言,儿臣回宫是想争取一物,权力。”
“权力?”虽然皇帝嘴上说想听旭峰晨辉亲口讲明,但当这句话从自己三儿子口中说出时,他却仍旧是吃了一惊,“朕自然会给你,但却得有个限度。”
旭峰晨辉没有说话,静静等着皇帝说下去。
“实际上在你回来之前,朕就考虑再三,为你选出了一个职位,”皇帝说着,看向旭峰晨辉,“你的才华和能力将在宰相的位置上展现得淋漓尽致,你兄长有你的辅佐,朕也会安心许多,老二已经离朕而去,这千古家业只得靠你们两兄弟了。”
皇帝这话是将旭峰晨辉堵在了死路上,君无戏言,既然皇帝说了出来,那么旭峰晨辉想再要到大将军的职位,可就难上加难了。
“儿臣谢过父皇。”旭峰晨辉还是躬身拜谢,纵然自己心里毫无谢意。
“行了,你才入宫便参加早朝,也是累着了,今日就到此为止,下去歇息吧。”
“是,儿臣告退。”
旭峰晨辉埋着头,缓缓地退出了御花园。
他本以为自己之前铺垫了这么多,一切都会在自己的掌控当中,可是皇帝却是毫不在意。所以他也没有多留在御花园的意思,毕竟他此刻再多说什么,皇帝依旧不会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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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隐回到三皇子的宅院不多久,还思量着如何给瑛璃和婵玉报个平安,旭峰晨辉便跟着回了来,并将他叫到了书房中。
房间内藏书较多,但都比较新,一看就是才放上去不久。
旭峰晨辉刚进房时,也是一脸好奇地打望了一圈书架,饶有兴致的取出了几本。
“三殿下,”陈隐也随着那些人的叫法,“皇上不是说让你单独留下,怎这么快就出来了?”
旭峰晨辉脸上不再有之前的笑意,选出的几本书被他整整齐齐地叠放在书桌上。
“我记得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与司嘉所学便是同卓风不同,授予卓风的通常都是为帝霸者之道,而我们所学尽是为臣的谦虚之道,父皇从不掩饰对卓风的喜爱,当然,他也是爱我们的,但是在他眼中,继位之人有且只有一人,无论此人有多惟利是图、胆小怕事、毫无帝王之才,”旭峰晨辉言语中有一丝无奈,“我本以为,二哥司嘉的叛逃出走,会让父皇警醒,但看样子是毫无作用。”
旭峰晨辉的话把陈隐说得一愣一愣的:“皇上——皇上刚才跟你讲了什么?”
“没什么,”旭峰晨辉的表情分明是有什么,这一点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能看明,“刚才说了些解心闷之话,现在说正事,在父皇将那盒子打开之前,我需要你做一件事。”
陈隐不知道旭峰晨辉缘何心闷,对方不多讲,自己也不多问,毕竟他的主要目的并不在旭峰晨辉身上。
“三殿下请讲。”
“明日天亮前我会让下人出宫去购置些东西,你跟着一并出去,找到普虚,告诉他时机将至,”三皇子压低声音,重点吩咐道,“你一定要悄无声息地行事,不要被随你一起出宫的那些下人们知道你去了何处,见了何人。”
“普虚他们两人不是去追冬蝉的人了吗?虽然盒子被发现在皇宫内,但他们也许早被人给引走了,如此的话该如何?”陈隐说。
“他们在你所住的那间客栈中,没有离开,”三皇子并未解释自己为何知道,而是提醒道,“我会给他们一个上午的时间出宫购置,你便也只有一个上午的时间,所以时间紧迫,莫要去做其它事情。”
“知道了,恕我多嘴问一句,既然那个盒子是被冬蝉的人拿走,现在又出现在了言鹰的书房,岂不是说言鹰跟——”
“解释起来颇费时间,届时你自然便会知道,”旭峰晨辉打断陈隐的话,抽出一本书,递给他,说“这本书挺有意思,接下来你在宫中还得待些时日,打发一下时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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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隐一夜不成眠,太多的疑问堵在他的脑海中,消散不去。
被冬蝉的人费尽心思抢去的魂玉,却出现在了言鹰的书房,且又这么容易被自己给看到,言鹰若是跟冬蝉的人一伙,那他必定会十分小心,怎么会就将木盒搁在书房的桌上;若他不是跟冬蝉的人一伙,便是有人陷害于他,能深入宫中如此地步,那又并非是简单之人——
而这一切的疑惑,旭峰晨辉似乎一点也不感到惊讶,更甚是一切都在其掌握之中般。
陈隐越想心越是乱,因为这一切若为自己所猜测,那么便意味着旭峰晨辉必定是有事隐瞒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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