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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内院,御书房内。
皇帝看着自己的三儿子,表情似笑非笑:“朕已是依照你的愿望,取消了今日的早朝,不过朕不明白,朕给了你这么一个许愿的机会,你为何最后却是想朕今日不上朝,在御书房中陪你?”
“仅仅是做儿子的太久未见父亲,想父亲多给些时间谈谈心而已。”旭峰晨辉微笑着说。
皇帝摇摇头,并不全信:“必定不是如此,既然早朝已未上,朕和你也皆在此了,你有什么真心话要说的便说吧。”
旭峰晨辉舔舔下唇,说:“边关的战事——”
“打住,既然是谈心,那咱们父子俩就不谈国事。”
皇帝直接打断旭峰晨辉的话,并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的眼睛。
“父皇既如此说,那儿臣就谈谈家事,”旭峰晨辉不疾不徐地换言道,“大哥从小便是受为王之道的教育,然则如今的他为人处世如何,天下之人已有定论。”
说着旭峰晨辉抬眼看了眼父亲,皇帝这次没有要打断他的意思,于是他接着说:“大哥是不是有龙首之气,儿臣不知,但却是毫无将帅之骨。”
“你已是有多年未见过你大哥,此番评判又是从何说起?”皇帝也很想知道旭峰晨辉所想,虽然听明了他话中真正的意思,但却也不再决绝不谈。
“从其在江湖上所做之事便可见一斑。”
“哦?”
旭峰晨辉收起笑容,娓娓言道:“就近一次父皇也是亲眼所见,卓风行事武断鲁莽,借由自己的妃子要挟常铃乐府的曲正义之子曲伯音,然当事情败露,却是一把火焚掉了整个卧云栈——”
皇帝听旭峰晨辉说到这,也不为旭峰卓风盖此弥彰,而是眯着眼好奇地问道:“你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因为曲伯音活着,并且被陈隐救走,安安稳稳的在定华山养好了伤,”旭峰晨辉说,“不久前他已离开了定华山朝京城而来,若是待他回到乐府,将此事传遍京华,百姓们会相信这么一个‘大将军’?”
皇帝脸上的肉有一些抽搐,但却依旧故作波澜不惊般道:“是曲伯音给你说的?”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儿臣自小所听之教诲便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个谋害自己臣子、防火烧百姓的将军,将士们如何会信服他——”
“够了!”皇帝明显有些怒了,他站起身来,将手背在身后,说道,“看来你这些年在宫外并未荒废自己的光阴——朕知道你所求将军这一职是为了什么,不过朕所望是你们兄弟间互相扶持,而不是你争我夺,古往今来哪一任君王没有不足,正是如此才会求贤能之士辅佐,朕知你是朕三个孩子中最有才能的一个,所以才望你能辅佐卓风,若是你们两换一个位置,卓风是何做派,朕与你都知晓,最终落得什么下场,朕是万不愿见。”
旭峰晨辉没有料到父皇会这么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地戳出他最终的目的。
他平复自己的心绪,尽量让自己不显得那么惊讶。
皇帝没有停顿,继续言道:“司嘉的作为已是让朕万般寒心,朕还望你不要如此。”
旭峰晨辉叹了口气,与皇帝四目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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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鹰被关在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地方,且侍卫司的大牢恐怕也从来没有关过这么特殊的人。
虽然是自己的上司,但却是皇帝下的命,所以这些侍卫们也不敢怠慢。
“言大人,”一个侍卫隔着门栏战战兢兢地对言鹰说道,“方扇大人来了。”
言鹰盘腿坐于地,没有说话,只是闭眼点头。
侍卫低头退走,方扇缓缓地走了上来,抱拳道:“言大人。”
“你怎么这时候才来,”言鹰微微抬眼看着木栏外的方扇,“今日早朝皇帝可有说什么?”
“皇上今日没有早朝。”方扇冷冷地回道。
言鹰察觉到方扇态度的异常,思索片刻后,试探道:“为何会没有上早朝?”
方扇摇摇头,简短回答道说:“不清楚。”
“恩——”言鹰已经能够确认方扇不对劲,但他也不言明捅破,“兴许是与旭峰晨辉有关,你去查看一下旭峰晨辉今日的动向。”
另言鹰没有料到的是方扇没有半点犹豫,立马就应了下来。
“那属下这就去了。”方扇从始至终没有与言鹰正眼对视,一接到言鹰的命令,立马就转身离开。
言鹰眯眼注视着方扇的背影,他着实不明白方扇为何会这般,也不知道方扇来此的缘由。
半晌后,他唤来牢房的侍卫:“速去将吕武给我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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