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现在还不自知,在他思想的这架天平上,他是倾向于小丽的。
突然,他的手机铃声大作,把他吓了一跳。
拿过来一看,是他妈打来的。
宋耀亭接起电话。
马大妈说:“耀亭,你在哪呢?今天晚上回家来吗?”
宋耀亭听着老妈透着关切的话语,想到了小时候家里就一个鸡蛋,老妈用油煎了,盛到他的碗里,跟他说:“耀亭,鸡蛋可好吃了,吃完了去上学,好好学习,将来长大了做个有用的人。”
他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马大妈说:“你没什么要紧事,今天晚上就回来吧,快过年了,我们想你回来!”
宋耀亭想:可不是嘛,过年了,人家都回家了,不回家我能去哪儿?就就坡下驴地说:“好,一会儿我就该到家了。”
挂了电话,宋耀亭觉得脸上痒痒的,一摸,竟然是泪水。
人呐,做事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图一时之快,后悔的终将是自己。
他得把自己装扮成是从镇里回来的样子,即便是犯下了大错,也要回去面对。
宋耀亭把每个房间的灯都打开,准备进卧室看看就回家。他发现有一扇衣橱敞开着,一定是张秋月匆忙中没有关好,他伸手准备关上,衣橱里张秋月和暖暖的行李没有了,空出了一大半,两个人的衣服也少了很多。
宋耀亭平时偶尔来过个夜,有时甚至只是趁暖暖睡着来跟张秋月腻歪一会儿就走了,在这间房子里,并没有多少宋耀亭的个人物品。
突然,他发现衣橱里,有一条男士内裤。
宋耀亭用两根手指捏过来,放到眼前看了看,这是条雪白的内裤,宋耀亭想这个颜色也只有有洁癖的年轻男人才穿吧!内裤并不是新的,穿过,但是洗得干干净净。
张秋月在这个小城里只有一个妹妹,妹妹也没有结婚,也就是说张秋月没有任何男性亲属,甚至连个老乡也没有,这条内裤一定是和张秋月有肌肤之亲的男人的。
没有别的可能,宋耀亭可以断定。
宋耀亭的火一下子就顶到了天灵盖。
他想起前些日子,农业科老梁和他一起蹲厕所的时候,一边抽烟一边闲扯,像是无意中,老梁在宋耀亭的眼皮底下掸了掸烟灰说:“老宋,你家后院、跨院的可得注意好了啊,哪个院失了火,最先被烧着的都是你。”
他当时骂了老梁“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烟屁股冲着老梁扔过去,老梁好悬没坐到坑里,逗得宋耀亭笑岔了气。
现在想来,老梁是意有所指呀!
妈的,这小妖精,这六七年来,我拿着你当眼珠子一样对待,你竟然给我头上整了一顶绿油油的大草原?
这几年为你老子搞了多少钱,仅仅这个房子连装修都花了160万,知道这钱都是怎么来的吗?他妈的,都是冒着掉脑袋的危险弄来的,为了满足你膨胀的物欲,我不惜从小丽那骗钱,还对父母撒谎,说是在网上赌博输了,我呸,我长这么大都没赌博过,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赌徒,我会去赌博?这一切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小妖精?
妈的!
宋耀亭的胃像被谁攥了一把,感觉有点翻江倒海,他跑到卫生间去吐,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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