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田甜淡淡勾唇,语调沉稳:“确切的说,不是我送的,而是二婶抢过去的。”
汪兴宝的眸色微深,声音低沉不容置疑:“所以那些蘑菇是你的?”自动的忽视了那个“抢”字,也或者他根本就不在乎。
汪田甜点头,而后道:“二叔也不用专门过来道谢,一点蘑菇罢了,虽然我们家餐桌上连点菜都吃不起了,但是既然二婶执意想吃,侄女也不是不能割爱。”
汪兴宝被汪田甜的这番话一噎,他哪里是来道谢的?他分明是来让汪田甜给个交代的好不好?
“所以你明知道那蘑菇有毒,还让你二婶拿回家?”屡次在汪田甜面前没有失利,汪兴宝很不高兴。
汪田甜则一副大吃一惊的样子捂唇看着汪兴宝,不可置信地失声回道:“二叔,您在说什么?什么有毒?那些蘑菇是有问题吗?您,您们没事吧!”
汪兴宝目光定定地看着汪田甜,想从她脸上找出一丝一毫的异样,然而看到的却只有吃惊和担忧,半点心虚都没有。
汪田甜自然是任他打量,不过戏还没做全套呢,汪田甜便立即神色慌张地跑了出去。
她得去看看自己的成果啊。
之前采蘑菇的时候她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在里面加了一个与寻常普通菌子极为相似的青褶菌。
这个菌子到没有太大的毒性,就是会让人不停拉肚子。
若是梁菊芳没有硬抢她的蘑菇,自然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可偏偏她抢了。
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梁菊芳捂着肚子一脸菜色地走了出来,一看到汪田甜就如同看到了自己的杀父仇人,面色狰狞地冲了过来,还伸着一双手,想要掐死她。
“小贱人,你敢害我,我要你的命!你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胧的癞逼,我就说你怎么这么好心,原来是存了毒死我们的心,你这个黑心肝烂心肠的麻麻批。”
这个小贱人可把她害惨了,她敢肯定一定是那盘蘑菇的问题。
她吃的最多,拉得最严重的,她的儿子跟丈夫都轻微多了。
汪田甜心里冷笑,面上却做出一副惊慌委屈的样子,“二婶,您在说什么呢,我怎么敢害您的性命啊,那蘑菇本来是我采回来给自己家吃的,是您要硬抢这才到了您的手上,您可不能冤枉我呀!”
“我冤枉你?”梁菊芳气得捂着肚子直跳,“就是你这个烂心眼子的贱皮子害的,我家吃了这么多年的饭都没有拉肚子过,就吃了你的蘑菇才拉的肚子,你二叔和哥哥都拉了,我这是在冤枉你吗?你今天要不给我个交代,我就喊你二叔打死你!”
汪田甜委屈却十分倔强地为自己解释:“若不是您非要抢去,这蘑菇就是我们自己家里吃的,我总不能自己害自己吧。”
“你的意思是你不认了?”梁菊芳声音十分尖锐。
汪田甜紧抿着唇道:“这罪名我没法认!”
“好!好好!”梁菊芳连说三个好,一边说一边往汪兴培夫妻房间靠近一边喊:“大哥,你是聋了吗?就让你这黑户口的女儿这么欺负我?我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到你们这一穷二白的汪家!”
一直沉默不言的汪诚业走了过去,拉住梁菊芳的胳膊轻声劝解:“妈,算了吧。”
“算什么算?今天她害得我们拉肚子,我不得要赔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