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比试当日,谢姮破天荒地穿了一件红裙。
长发被编成了几股,扎在脑后,再顺着肩头流泻下来,秀眉以螺黛勾勒,略施粉黛,红唇一抿,便落得几分恬静温柔,美得不可方物。
所过之处,众人纷纷侧目,眼里的不加掩饰的惊艳。
“这位是?前几日怎么没见过?”
“这好像是藏云宗的谢姮长老?”
“从前只听说过她镇守封印,极为勇猛,没想到居然生得如此之美……”
“那可是陵山君的未婚妻,若生得一般,也配不上陵山君了。”
谢姮听着他们的议论,目不斜视地落座。
这是舒瑶一早过来帮她打扮的。
“虽然近来,你不太开心。”
舒瑶一边给她梳头,一边安慰她道:“但越是遇到这样的事,越是不能被他们看笑话,你都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说你心虚不敢见人,他们越是猖狂,我们越要狠狠地打他们的脸!”
“看!我们家阿姮今天有多漂亮!”
舒瑶笑得灿烂,像个小太阳,直直照亮了她的眼底。
明明是她要上台比试,却反过来打扮谢姮,谢姮不习惯穿这样华美的裙子,但舒瑶这么热情,她也忍着别扭,乖乖过来了。
谢涔之来时,下意识看向空了好几日的座位。
今日她来了。
非但来了,还打扮得……如此之美。
她从前总是穿着最简单的黑衣,说是黑衣便于执行任务,也从不会用胭脂粉黛。
固然知晓阿姮是个美人,他却从未看过她盛装打扮的模样。
谢涔之眸色微动。
谢姮能感觉到一丝熟悉的气息靠近,是谢涔之惯用的冷香。
他在她身边坐下。
谢姮下意识偏头瞧了他一眼。
这不经意的一眼,却正好对上了他的眼睛。
她一怔,又飞快地撇过头去,袖中的手却下意识攥紧。
“阿姮。”她听见他淡淡道:“你那日所提证据,仍有一处疑点,是以无法证明是江音宁做的。”
谢姮一僵。
她像是怀疑自己听错了,倏然转头,“涔之你……”
他终于肯相信她了?
他薄唇冷抿,目光看向前方,漠然道:“涉嫌妖魔之事,无论是谁,皆不可姑息。”他瞥了她晶莹的水眸一眼,低笑一声,“不然你以为如何?”
以为他喜欢江音宁么?
那不过是个不懂事的丫头罢了。
从小相识,故而纵容了些,随意逗逗,就像养了只猫猫狗狗,心情好时可以搭理,若说喜欢,更是无稽之谈。
冷眼看她撒娇放肆,也不过是图个消遣。
越不易动心,越能这样随意招惹,转而抽身而去,毫不留情。
谢涔之从未动心过。
但阿姮却这样伤心。
他后来认真听齐阚说了一遍她的“证据”,细细分析之后,发现的确有疑点,不能贸然定罪。
就在此时,舒瑶和江音宁上场了。
周围众人都有些期待。
毕竟这可是蓬莱和太玄仙宗掌门的千金!代表的更是背后的两位仙门!
两个小姑娘提着剑站在高台之上,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江音宁率先拔剑,一道凌厉的剑光划破众人眼底。
一片剑光闪烁之中,谢涔之的嗓音清冷低沉——
“容清指证她有魔石,但那日她身上为何无半点魔气?‘魔石’用途为何?如何证明不是容清栽赃陷害?”
他一提到魔气,谢姮也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这一层。
为何没有魔气?
如果是她,还能暂时压制魔气,可江音宁不一样,普通人一旦接触魔域之物,是绝对会露出马脚的,就像那日被万剑台的剑灵发现一样。
只有一种可能。
她身上藏着什么隐藏魔气的法宝,或是她和谢姮一样,拥有特殊的体质。
谢姮低声说:“多谢你相信我,我一定会再找到别的证据的。”
话音一落,周围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
高台之上的江音宁突然使出了那招“碧泉落日”,舒瑶节节后退,在即将摔下高台的刹那,猛地横剑去挡,双剑“铿”地一撞,“刺啦”一声,划出一片电光。
眼看舒瑶就要掉下高台!
就在此时,舒瑶突然整个人往下一滑,以一个极为刁钻的姿势,险险擦着剑刃而过!
这是谢姮那日教她的一招躲避的巧招。
江音宁全身的力气都灌注在剑上,舒瑶收剑的刹那,她力道一泄,差点往前一栽,舒瑶趁着她下盘不稳的空档,双指一并,极快地拂过剑刃,周围聚气一道灵阵。
剑锋聚气,剑光忽如流光一转,在刹那间凝聚出有形的无数道薄片,反射着刺目的日光,在半空中拉成一道箭墙,像千百黄蜂发出嗡嗡的破空声,震得人头发麻。
“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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