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对方不一定就确定跟我在一起的人是你。你忘记了,我是很会骗人的。”陈秋娘着急地说。
张赐温柔地笑,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说:“时时刻刻监督我,看看我可靠不可靠,我很开心。”
“那留得青山在啊,你快走。对了,你是怎么来的?不是跑路来的吧?”陈秋娘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却一直被他打岔。
“我跑马来的,骑的是常年跟着我的战马,还有一条大狗。在柳村之外一线天那个山顶上等我。”张赐回答。
“那你赶快走,骑马回去,我出去拖住来人。”陈秋娘回答。她知道只要对方听她说话,对方就会不杀她。而且她的身份也是一个护身符,何况如今还有可能的宝藏下落。
张赐没有回答,陈秋娘又急切地说:“还有,回去之后,秘密派人去青城县陈家庄,我家的祖坟,刨出有关我身世的公主信物,一件包被和一个令牌。我奶奶说,那是我父皇给我的信物。”
她是很聪明,谋算人心也有一套,但对方是绝顶高手,她没有完全把握可以全身而退,或者保留下这条命。而有关蜀国这个宝藏如果在张赐手里,他手里跟赵匡胤对抗的筹码就多了一点。
“你告诉我这个做什么?”张赐问。
“你有蜀国宝藏在手赵匡胤会更忌惮你的。”她说。瞬间感觉自己有点像是交代后事,她不由得看看天上月亮,暗想:也许今夜在这纷河边上就是身陨之时,也许这一世到了这里就是为了在这一刻救张赐一命。或者他将来会对历史有所帮助什么的。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乱糟糟的。但她只觉得必须要努力让张赐脱险。
“傻瓜。”张赐一下子将她紧紧搂在怀里,搂得特别紧。
“没时间了,你快走。”陈秋娘要挣脱出来,眼泪也模糊了视线。
张赐不让她挣扎,又将她紧紧搂住,说:“傻瓜,你就这么不相信我么?我张赐还不需要用一个女娃来逃命。”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肩膀上还有九大家族的传承,还有几大家族的无数条人命。你不可以有事,而且现在景凉又想有别的举动。九大家族内部也不稳定,你不可以有事。”陈秋娘不管三七二十一,只想竭力说服他。而这时候,陈秋娘这种没功夫的人都看到有人纵身在稻田里起起落落,速度极快。
她一颗心揪着、悬着,张赐却是讽刺地笑了,说:“云儿,九大家族也好,什么责任也好,我已经为他们付出了太多了。我长这么大,你是我唯一的任性。我既然决定,就要任性到底。”
“张赐。”陈秋娘喊了一声,就要挣脱开来往芦苇外跑。
张赐一把将她搂住,说:“乖,今日就让你见一见你的佑祺哥哥有多厉害。你可瞧好了,你的佑祺哥哥可不是绣花枕头。”
他一说,将她一摁,说了一句:“藏好了,可别出来让我分心。”
陈秋娘还想说什么,他却已然纵身一跃,稳稳落在了芦苇丛外的沙地上。而那急速而来的人,一身标准夜行打扮,头面都蒙了黑巾,只露出一双眼睛。他手持一把长剑横在身前,在离张赐七八米的地方站定。由于隔了一段距离,又有芦苇叶子阻挡,陈秋娘便看不清来人的眼睛,也便不知道是否是相熟之人。
“来者何人?”张赐来了一句经典台词,手中拿的是一根芦苇,他正漫不经心地将芦苇的叶子去除,像是要临时用这芦苇茎来做兵器。
这人怎么就这样儿戏呢?这是人命关天的事了。陈秋娘着急得很,这会儿又不能出去给他增加负担。
“把那女娃交出来,我饶你不死。”那黑衣人开口,声音也是刻意压低了,略带了浑浊。
“原来你的目标是她?”张赐终于将那芦苇茎做好,大约是一把汉剑的长度,自己比划了一下,但他嘴里的语气还是有些吃惊。
陈秋娘也是一惊,在她看来,她的敌人无非就是赵匡胤。而赵匡胤想要的就是蜀国的宝藏,不能得到,或者可以毁之。如今,朱文康就是在着手办这件事,还有人肯定在暗处盯着她,只要她有所动作,赵匡胤就会顺藤摸瓜找到宝藏的。那么,还犯不着现在动手杀她,或者抓她。
可是这来人分明不是杀张赐,而是来找她的。来人到底是谁,什么目的?陈秋娘屏住了呼吸。
“少废话,交出她来。”来人手中长剑换了一个方向,却还是很防备地瞧着张赐。
“你有见过把自家媳妇交给一个歹人的么?真是好笑。”张赐朗声说,尔后轻轻挥了挥手中芦苇剑,像是在试一试好用与否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