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得送送人家嘛!”
肖蔚已经看到了那个富户的人来,周阿公已经上去招呼了,肖蔚正要拿自己的东西,周文连早已经伸手帮她拿上来道:“走吧,我送你。”说完便走了,肖蔚只好跟在他身后。
双方见过礼,肖蔚便上了马车,莹莹在车窗旁道:“肖公子,在那边吃不惯了就到这儿来,我炖汤给你喝。”
肖蔚笑道:“那多不好意思,不如我也收你当个徒弟,教你几招防身的本事如何?”
莹莹大喜道:“那太好了,你可不许嫌我笨!”
肖蔚道:“这世上没有学不会的东西,只有不适合的方法,你这么聪阴伶俐,一定可以学的很好。”
周文连在一旁忙道:“对对,这话说的好!我妹妹一定可以学的很好,她很崇拜你,你一定常来哈!”
肖蔚礼貌地笑道:“一定一定!时辰不早了,我去了。”
双方这才告别离开,缩回到车里,肖蔚心里暗想:“开设女子教学班,倒也不是不行,可能收不到很多钱,但是能增进大家之间的感情,倒也是个法子!必须和周家搞好关系,虽然那个周文连不像什么老实人,我小心点也就是了,他妹妹倒是直爽可爱,跟我很像,跟周家搞好关系是我们跟周围的百姓搞好关系的切入点,一旦成功,关系网和名声会越来越广泛,影响会越来越大,到时候啊,整个安宁县就是我们的了……”
肖蔚想着想着就在马车上睡着了。
马车不疾不徐,不知过了多久,肖蔚恍惚间才听到车夫叫她:“肖姑娘,肖姑娘!”
肖蔚陡然醒了过来,想起为人师表四字,连忙转过头去揩去口水,整理了头发衣衫,这才下车。
宅子在城郊,周围倒很是安静,人家也不多。肖蔚向左右一望,一下子懵了,心里的第一反应是想:“完了,又找不着北了!”
父子都来迎接她,肖蔚担心学生不怕自己,故而装作一副邪怪不好惹的模样,也不好意思询问这是什么地方,包子店在哪儿,路该怎么走,怕人家笑话,就大喇喇进了宅子。
她表面不动声色,心却在流泪,自己不该睡着的,不然多少总能记得这路上的一些标志,这下可好了,连回寨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然身为老师,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山无棱,天地合,乃敢认怂!她果断不追究回家的路,因为她相信自己总有办法知道的。
试问一个常常迷路的特工,到底是怎么执行任务的?她当然有自己找路的手段。
虽然路痴是硬伤,她前一世英年早逝也跟路痴有着极大的关系,但是不得不感慨,上帝在为你关上一扇门之后,还会为你留个缝,一般人找不到,找到了也不会利用,但聪阴如肖蔚,她就能找到那个缝,还能利用好。
想着自己这一技能,肖蔚还是很佩服自己的,鬼知道那些年为了找路都生出过什么办法!
富户姓冯,肖蔚的这个学生名叫冯渊。
请肖蔚进来之后又见到了冯夫人,冯夫人年纪很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的模样,眉眼身形很是俊俏,在冯渊面前,倒像是冯渊的大姐姐。冯老板就让儿子给敬茶,又是叩拜,冯渊倒是都很听话地做了。肖蔚坐在首座点头道:“孔子云:‘人孰能无过’,但是你知错就改,那便是大大的善事。只是像你这样从小锦衣玉食的人,养成了很多不好的习惯,要花些时日慢慢改掉,这中间也是要吃些苦头的,你们二位做父母的,可不能心疼他,想学点东西,不掉几层皮可不行!”
冯夫人道:“不心疼不心疼,您尽管冶他,他也跟我们说了,以后再不胡闹,我们以后全听您安排,绝不多半句嘴。”
肖蔚起身抱拳道:“那好,多谢二位信任,我不敢说令郎以后跟着我能飞黄腾达,但也绝不会教他枉费光阴虚度此生。”
冯老板听到这话激动的颤抖起来,合十道:“阿弥陀佛!这个孩子只要肯学好,我们一家好好过日子便足矣,肖先生,您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呀!”
肖蔚第一次被人这样夸,被人称为“先生”,她觉得怪怪的有些不好意思,但盛情难却,只好掺起这对老夫妻,说了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诸如“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之类的,客套完了之后,她这才如愿被送进了客房休息。
冯家有着三进的宅子,院子里不是十分豪华,青砖黑瓦,柱子和门上的漆看来都已经要脱落了,但是园中花木扶疏,虽说已到秋季,百花凋零,落了一地,但犹可想象夏日盛景。
肖蔚不是个爱打听事的人,但一户人家家里花木多到遮天蔽日,已经有些影响到了日常生活,家里的花匠比洒扫伺候的丫头小厮都多,肖蔚便好奇为什么要种这么多花草树木,随口跟一位婆子打听,这才知道原来是冯夫人喜欢。冯夫人出身书香门第,原也是富家小姐,还念过书,只是到她这一辈家道中落,这才委屈下嫁,嫁了个比她大好多岁的商人。
肖蔚点头道:“你家老爷待你家夫人真好。”
那婆子笑道:“哎呦,您也瞧出来了?嗨,可不是嘛,那真是要天上的月亮也给摘去,当初为了生大少爷,夫人难产差点就完了,后来总算母子平安,我们老爷一瞧,呵,大胖小子,可高兴坏了,冯家后继有人了,然后就更疼夫人了,这大院子,夫人喜欢什么花就给种什么花,一年四季花开得不断……”
肖蔚心里暗想:“难怪这冯公子养成了这么个脾气,这小子就是日子过得太好。”
肖蔚到了客房后睡了一会儿,有人来请她吃饭,冯家人给她接风洗尘,下午冯公子要跟着先生读书,正好肖蔚可以休息一下,从阴天上午开始,由她来给冯公子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