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扔去两颗卫生球:“吓唬人有意思吗?”
敢情皇家人都是这副德性?
“本王惹你了?”莫名躺枪的沈濯香略感委屈,一双熠熠的丹凤眼里爬满幽怨。
唐芯忍不住乐了:“还是一国王爷呢,有你这样不要形象的王爷吗?”
沈濯香无所谓的耸耸肩,弯唇笑道:“豁出面子不要,能换唐大人开怀,本王甘之如饴。”
“啧啧,这话你留着给窑子里的小官听吧。”唐芯一脸受不了的罢罢手,但低迷的心情,却在他有意无意的安抚下,好转许多。
“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给本王听听?”沈濯香大步上前,挨着她身边坐下,毫不顾及自己身上那件价值连城的华贵朝服。
“咦,香王也有做解语花的念头?”唐芯笑眯眯地打趣道。
“那得看对方是谁,如果是旁人,本王吃饱了撑的才会搭理。”可若是他,他不介意做一回听客,谁让这小子是宫里难得对他胃口之人呢?
唐芯心头一暖,哥俩好似的拍了下他的胳膊:“好兄弟够义气!”
兄弟?
沈濯香嘴角微抽,睨了眼她的手掌,扑哧一声笑了,笑声里少了几分虚伪,多了几分真挚与豪爽。
两人并排而坐坐在池塘边,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池塘里,时而有锦鲤游来游去的影子,谁也没有再开口说话,默契的保持沉默,氛围却又十分和谐。
良久后,沈濯香才不紧不慢的开口:“殷嫔有孕了。”
“谁?”唐芯有些懵圈。
沈濯香微微侧目,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不安的深邃:“殷嫔。”
“……哦。”唐芯沉默了几秒,才干巴巴挤出一个字,脑袋恹恹地耸搭下去,不停往池塘里丢着石子。
“这是皇兄的第一个骨肉,”沈濯香悠悠然朝后仰去,头枕双臂,平躺在草坪上,半合着眼睑道,“听说,皇兄得知此事后龙心大悦,下旨命太医院院首郑曦之,每日前往殷嫔寝宫,为其诊脉,膳食、衣物,皆由心腹一一检验。”
“皇上的私事,你冲我说做什么?”唐芯大声打断了他,什么有孕,什么看重,这些话,她通通不想听。
沈濯香睨了她一眼,之所以提及此事,不过是为了试探他罢了。
唇角一勾,弧线带着些许自嘲。
“年关后,宫中会进行大选,后宫里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咯。”他意味不明的感慨道。
唐芯刷地跳下石头,黑着脸说:“我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你继续在这儿晒太阳吧,我先走了。”
目送她的身影渐行渐远,沈濯香脸上挂起的笑容,逐渐隐去。
已不再是皇兄一人动心了吗?
手掌啪地覆上脸颊,一声惆怅的叹息,随风化开。
但愿今日之后,他能挥剑斩青丝,让还未开始的错误彻底结束!
唐芯没走多远,就撞见了神色匆忙的李德,刚要行礼请安,李德却似没见到她一般,风疾火燎地从她眼前跑掉了。
换做平时,唐芯定会追上去问个究竟,可现在,她真没那份心情。
恍恍惚惚地回到若凌居,身体一软,直挺挺砸在了床榻上。
“主子?”小春合上殿门,小心翼翼来到床边。
“别说话,让我静静。”她打了个滚,直接缩到了被褥里边。
小春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只是瞧出她心情不爽快,没敢多问,掖了掖被角,又替她倒了杯温茶,随后,搬来一把椅子,挨着床头坐下。
殿中安静得只闻呼吸之声,许久后,鼓成一团的被窝里,忽然有人声传出。
“殷嫔是谁?”
小春愣了愣,如实回答:“是皇上年幼时,由太上皇赐下的通房丫头,后来皇上登基,继承大统,册封后宫,赐封她为嫔,”说完,她不解的问道,“主子怎会忽然问起她?”
“随便问问而已。”唐芯烦躁的说道,心里又酸又疼。
他要做父亲了……
哈!这不是好事儿吗?等到宝宝生下来,整个皇宫,哦不,整个天下都会为他高兴!
明明是桩大喜事,可是为什么,她会这么难受啊!
“主子?”小春奇怪的看着抖如筛糠的被子,伸手拽了一下,“您没事儿吧?”
“宝……宝宝好得很!”带着浓浓鼻音的回答,不仅没让小春安心,反倒叫她担忧起来。
在要不要掀开被子中做着剧烈挣扎,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刚想扯开被子,却听见殿门外有凌乱的脚步声逼近。
“蓉妃娘娘,皇上有请!”
中气十足的洪亮声音,刺入耳膜。
唐芯一跳八丈高,泪流满面的低吼道:“不去!”
她一点也不想见他!
不去?
前来请人的禁军伍长,冷冷地笑了,左手握上刀柄,沉声道:“皇上有旨,蓉妃若不肯自行前往,就命末将抬您过去。”
“你抬一个试试!”妈蛋!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吗?